余光看见因恐惧而浑身紧绷的江南雨，陆觉明眼珠一转，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你就只顾着在这里看热闹，刚才怎么不拦着我些！”

江南雨被他的无耻惊住了，陆觉明的猥琐已经超过了她想象力的极限，甚至连骂他都怕侮辱了那些脏话。她现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吐，甚至希望他原地爆炸才好。

“滚！！”

陆觉明自知再待下去恐怕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猛地将披风上的帽子扣在头上，如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的逃进了夜色里。一路上心里都在不住的祈祷着，不管是哪门哪派，但凡能叫上名来的神仙他挨个求了一个遍，求他们保佑季众一千万不要有什么大碍，好叫自己能多活几天。

老槐树下恢复了如常宁静，好像刚才的闹剧从没发生过一般。季众一靠在树上呼呼的穿着粗气，江南雨也同样一言不发，坐在一旁陪着他。

“好点了吗？”江南雨犹豫了半天才柔声问了一句，怕扰了他的清净，“你刚才那是何苦，陆觉明他本就是个讲不清道理的，你没必要跟他发着发这么大的火，反倒白白的搭上自己的身子。”

季众一没有说话，安静的好像没有在场一般。他将头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的坐了许久，到底还是做不到什么都不说。

“你要是嫌我是个碍事的就直说，我平时接触女生的机会不多，猜不透女孩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能平白无故的给你添了恼还不知道。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坏了你们的好事，要不是被独角兕大王吵的厉害，我可能一夜都不会发现什么异样。我没什么大碍，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浪费时间，直接去找他就行了。”

江南雨心里猛的揪了一下，五脏六腑好像被人抓了个遍，翻江倒海的叫人痛苦难忍。这傻小子来晚了一步，恐怕错过了太多的情节。

“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季众一的心枯萎得如同一直风干的玫瑰，那些叫他在意的、心痛的，在说出口的一刹那反倒没有了任何的起伏了。

“眼见为真，我亲眼看见他拥着你，看见你在那安静的靠着若不是我刚才一时冲动，恐怕也不好再多看了。其实这么久以来也应该能想得到，你想留在大顺，自然要找一个人依靠，陆觉明是你从前的丈夫，又对你念念不忘，你跟了他确实要比跟着我要稳定得多。

都怪我想的简单，到现在才明白你那么急着要做收音机，不过就是想赶紧摆脱我这个累赘。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不是非要绑住你不可的。”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江南雨整个人一愣，寒意如海啸般袭来，几乎叫人窒息。原来自己为季众一做的一切打算，不过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