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趟唯一进出城的公车,并且每日只有三趟来回,也怪不得都挤着上来了,车上什么味道都有,并不比自家人拼的围形车好到哪里去,但是公车便宜啊!
不管你哪里上车,哪里下车,都只需花一元钱,个头不及一米五的孩子,还可以免了车,自家拼车就不行了,都是按你行程的长远来计算,就是小孩,也要按数来算的。
这车虽然座位也少,进城的道路又长,但到底乡亲们是不怕吃苦的,也并无怨言,一路上谈家常,论谁谁谁家又有什么喜事了,不亦乐乎!
到了临近苏家坡的大马路上,母亲便在后头叫我,示意我该下车了,下了车,母亲从包裹中拿了个馍馍出来,用手捂了捂,“心儿饿了吧,还是热的,快些吃了罢。”
母亲不说,我是不觉得饿的,这一说,我便觉得味蕾嚣张起来,我一把接过母亲手里的馍馍,刚咬了一口,才想到,冷不丁的说,“妈妈,你也吃。”
母亲忽而落下眼泪来,“不用了,母亲上街的时候吃的太饱了些,现在还不饿。”
那馍馍在包裹里放了一天,已经变了形了,要说热乎,也就是今天天气晴朗,气温有所上升的原因罢。
不一会儿,我就啃完了。
从这回到苏家坡的路程大概还需要走一小时,母亲拿着包裹一直不断的跟我呢喃。
“也不知道你爸回来了,去了哪里。”
“这会儿到家了没有。”
“对了,你妹妹呢?”
“走了之前我交给你锦里,帮忙带着。”我在后头一边追着母亲的脚步,一边说。
“唉,都是苦命的孩子,妈妈真没用。”
“要怎么办啊。”
……
一阵说父亲,一阵又自责,末了回头问我一句,“可不要怪妈妈。”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莫不是这段时间母亲得了什么精神病症,语无伦次起来了。
但我马上又打破了这种想法,因为母亲直直的问了我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