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怀里紧紧抱着蜜儿。隐隐记得刚才的警报声,和沉沉黑暗。我俩似乎一下子落入了恐怖的深渊。我们不是正乘坐空天梯到重庆去吗?对了,还有和我俩一起的两位法国专家,他们到哪儿去了呢?“蜜儿,快醒醒,快醒醒啊!”我一边摇着怀里的蜜儿,一边在女孩的脸上吻着。“哥哥,这是什么地方?”蜜儿终于睁开了眼睛。“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到中国了吧。”“但我刚才好像听见警报声。是出事故了吧?”“我也听见了。”我说,“不过我俩好像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欧仁和夏尔两位专家到哪儿去了。”“哥哥,我们得找一找附近有没有人家。我有些饿了,得找些吃的。”“要是有个超市就好了。”我扶着蜜儿站了起来。眼前是一片开满鹅黄色野花的草地。我往四面望去,则只能看到不知名的高大树木,遮天蔽日。原来我们是在一块林中空地上。“我俩得尽快走出去,走出这片树林,或许就能找到人家。”我说。我搂着蜜儿艰难地走着。显然我也有些累了。但眼前的树林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或许我俩是走错方向了吧?看来我俩是走进了一个原始森林。一路都是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荆棘。尖尖的倒刺划开了我们的衣服,割伤了我俩的肌肤。走了没有多远,就已经是满身伤痕了。而且林中的树全都长着奇形怪状的大叶子和乌黑的树干,不认识是什么树。不过还好,没有遇见什么有毒的昆虫,或者是凶猛的野兽,就像以前常常听见大人们说的那样。“哥哥,我们休息一会吧。”蜜儿说,“我渴。”“那妹妹在这儿坐一会吧,让我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水。”我将蜜儿扶到一块大石块上坐下,便向旁边的树丛走去。我似乎看到了一些红色的果实。凭过去的经验,凡是红色的果子,都应当是一种可以吃的成熟果实。我扒开树丛,果然看见一大拨像乌莓一样的浆果。两人总算有了既能充饥又能解渴的食物了。于是两人继续往前走,向着不知名的远方走去。心里想着得尽快找到有人的地方,哪怕就是一个乡村小镇也好。也不知走了多久。天空一直是阴沉沉的。要是能见到太阳该多好。不过倒是一路都能见到一些果子。尽管是些不认识的野果,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在饥渴难耐时,还能顾忌什么呢?“英哥哥,你不是说重庆是你的家乡吗?”蜜儿问。“是啊,五百年前我就在重庆工作。还在这儿结婚生子。怎么不是我的家乡呢,尽管这儿不是我的出生地。”“那你给妹妹讲一讲重庆吧。”蜜儿说,“或者就讲那个远古时代的重
重庆,你的家乡。”“对,哥哥也只能知道五百年前的重庆。”我说,“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山城,环绕在秀美的长江和嘉陵江之间。而且是当时中国最大的直辖市。”“那时的重庆,有这么大的原始森林吗?”“当然有,不过是在重庆的远郊。重庆周围有许多大山,山上自然有许多森林。”“那哥哥的意思,是我俩现在是在重庆的远郊啦?”蜜儿说,“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到重庆市,看到人家呢?”“这我也不知道。”我说,“其实我们也不一定会在远郊。很可能就在重庆南山的森林里。只不过因为迷了路,一时间找不到出去的路罢了。”“哥哥,你要知道我们当时乘坐的天梯,好像是出了事故的。”“妹妹是说那就不敢保证我们一定能落到重庆地界里,是吧?”我说,“我也这样想。真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是在什么原始森林里,或在什么穷乡僻壤里,或者就在繁华的边上呢。”两人正说着话,突然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间茅屋。应当有人了吧。我俩急忙赶了过去。但进去一看,却空空如也。完全是一个荒废的草棚,已经很久无人居住的样子。我俩试图在屋子里寻找到一些吃食。但翻遍了屋子里遍地的茅草,才在一堆烂草下面,看见了一小撮发了霉的麦粒。其实也不像麦子,认不出是什么粮食种子。“我们终于有粮食吃了。”蜜儿说。“但没办法生火啊。”我说,“看来只能生吃了。”“对,只能像鸟儿一样生吃了。”蜜儿说。我想起了当年和大王哥哥在森林里逃难的情景。现在应当比那个时候好多了吧,因为现在并没有官兵追捕我们啊。“说起鸟儿,哥哥,我们怎么没有看见鸟儿呢?”蜜儿说。“真的,怎么一只小鸟也没有呢?”我也突然感到纳闷,“而且这儿除了我俩以外,一只别的动物也没有。连虫子都没有一只,更不要说野兽之类的了。”“要是有什么鸟儿,我俩还可以抓两只来解解馋呢。”“妹妹还饿吗?”“饿倒不饿了。吃了那么多的野果子,又能解渴又能充饥。”蜜儿说,“妹妹只是有些睏了。”“那我俩就在这个屋子里睡一会吧,尽管还没有天黑。”我说,“还是让哥哥抱着你睡。”我紧紧搂着蜜儿妹妹。两人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直到又是一阵吵闹声把我惊醒。我发现自己被浸在了一大盆热水里。周围是一大群赤身裸体的人,围着一堆篝火又跳又叫。我被两个人紧紧摁着,另一个人手里则拿着一把刮刀,使劲刮着我周身的毛发,就像刮洗着待宰的肥猪一样。我感到浑身火辣辣地疼。在我的身边,蜜儿也和我一样,被人这样刮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