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倒是行,只是自古以来佛道相争久矣,为师恐怕也罢,且随我去吧,我也想见见那位老友。”
“徒儿,你可想见他?”
提炉寺,云炉禅师问向易九安。
此时的易九安,身穿青色禅衣,头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与以往相比似乎少了几分灵动却多了几分淡然。
“弟子,不见。”
“为何不见,以后重拾可比现在放下要男的多。”
“此时相逢,弟子无语可言,若是如此,不如不见。”
“为师是否不该告诉你命数?”
“若是天命如此,师父言与不言又有何分别。既然弟子命数已定,伤弟子一人总比我二人皆伤要好得多。”
云炉禅师长叹一声,消失不见。
“垂文,看来我们不用去了。”
“为何?”
九幽道人仰天长啸:
“老友到访,为何不出来一见啊。”
“非是贫僧不愿见你,实在是贫僧的弟子不愿见你的弟子。”
云炉禅师一手举着一口大缸一手放于胸前凌空而立,,九幽道人亦腾空而起,笑了一声道:
“呵呵呵,看来你这大嘴巴和尚又泄露了些许天机,否则安能将你们提炉峰上的甘泉拿来予我啊。”
“牛鼻子,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缸水你爱要不要,反正此时你的弟子注定见不到贫僧的弟子。”
云炉禅师罕见的有些面色泛红,好像真的被九幽道人言中了什么一样。
九幽道人也是轻叹了一声,大袖一展,那缸水便飞进他的袖袍中不见了踪迹。
“既然如此,贫僧就先回去了。你的弟子命非凡品,还是心点儿好。”
九幽道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那老和尚别再言语。他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朱垂文,又是叹了声气,接着便返身而去。
云炉禅师颂了声佛号也离开了。
“垂文,我们回去吧。你那心上之人应当是有些苦衷未能言明,待日后为师再带你上山讨个说法。”
朱垂文苦笑一声,望了望老和尚归去的地方,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而在云炉禅师走后,易九安也没有再敲打木鱼,而是呆呆地凝视着远方,时不时传来一声幽怨的长叹。
朱垂文和九幽道人回到九幽谷,正好是正午时分。
九幽道人将尚在谷中的华歧,陆红雨,孙仲,许落白和熊心召集在湖边,见证朱垂文的及冠礼。
九幽道人先是将缁布冠戴在了朱垂文的头上,然后高声道:
“美日良辰,赠汝华服,正容体,其颜色,顺辞令,是改顽童之色。”
接着又依次将其皮冠和爵冠戴在朱垂文头上,祝词不变,最后对朱垂文郑重的说道:
“今日起,你便为成人,朱垂文,表字九旒。”
朱垂文向九幽道人郑重一拜,及冠礼成。
但当“九旒”二字一出,台下众人的神情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孙仲的眼睛中透露出一股子说不出阴翳,似乎对自己的这位师弟更加厌恶了。
华歧和陆红雨都没什么反应,许落白看着孙仲眼神间有着隐隐的担忧,熊心则是有些兴奋地看着朱垂文。
“九旒,从今以后,你便可以自由出入九幽谷,但在外面不得为我九幽弟子脸上抹黑。”
九幽道人赠与他一块的圆形黑牌,严肃道。
“我这就出师了?”
朱垂文在心中有些疑惑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