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的冬天,呼啸着的北风仿佛能吹走一切生命的痕迹。本来应该是足不出户的天气,但几乎全蓟城的百姓都聚集到了束刀阁的演武场外,把这个偌大的宗门給围的水泄不通。
在这其中既有普通看热闹的百姓,又有推着车的货郎和挑着担子买些吃食酒水的商贩,更有些赌坊和钱庄的豪客在这里开盘下注,看看今年是哪一位人杰能拔得头筹。
所以在大会开始前,本来是一片荒凉的束刀阁就已经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喧哗嬉戏声和吆喝叫卖声。
朱垂文和秦风一早便来到此处,朱垂文还是一副道士装扮,秦风也卸下了自己手上的银龙,撞进了一个朴素的黑色布袋中,只露出剑柄,和朱垂文一般,将剑负于身后。
这二人因为身带兵器,自然被带到和普通百姓分开的地方,作为江湖人士前来观礼。
“九旒,你也来了?”
手持大戟的黄毛薛直似乎已经在这儿等候多时了,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他看见朱垂文,立马热情地打着招呼。
“子义兄,来的可真早啊。”
朱垂文打了个稽首笑道,然后转而对秦风眨了眨眼:
“六师兄,这是我在这燕北之地认识的第一位好汉,姓薛名直字子义,乃是大秦人士。”
秦风会意,抱拳道:
“子义兄。”
“子义兄,这是我的六师兄秦风,字逸岚。”
薛直听完,也是一抱拳:
“既然是九旒的师兄,便也是我薛直的兄长,兄长以后唤我子义便是。”
三人相视而笑,一同坐下。
薛直手握大戟对着朱垂文说道:
“九旒,你可想见识这燕地男儿的风采?”
“都说燕地多豪杰,我正要一观。”
朱垂文笑道。
只听一声破空之音,一个人影从束刀阁正殿御风而至,直落在演武场中央。
只见他头戴黑玉冠,两鬓斑白,一身锦缎黑袍,其上还有金线绣成的猛虎纹饰。腰垮双刀,真真是一副绝世高手做派。
此人便是这束刀阁之主,燕秋山。
他双手抱拳,对着台下众人庄重说道:
“我束刀阁,束刀以明志,刀只为国出,为百姓出,为天下不平之事出。当今天下正乱,各国攻伐加剧,正正是我辈江湖人士为国效力之时,我束刀阁今日便出刀,选出我派精英弟子,为我大燕浴血奋战,搏杀于疆场。”
此言一出,台下百姓无一人不喝彩,无一人不拍手称快。
“得了吧,估计是拿弟子当他的晋升之道了。”
薛直一向心直口快,听完燕秋山的话后,不屑地说道。
“子义兄,噤声,且看下去。”
朱垂文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陛下驾到。”
一声尖细的喊声将所有人的视线移到了后方,百姓都自觉分至两边,跪地高呼:
“拜见陛下。”
姬平走与前,其左有郭淮,具子之两文士悠然前行,其右有乐仪,章治两武将虎步龙行,在场人心中无不暗叹:
“真龙天子,大燕可兴。”
燕秋山仅躬身拱手道:
“还请陛下训示。”
姬平将他扶起,没再言语什么,径直走向座位,乐仪,章治立于其后,各执一面黑虎大旗,高声道:
“虎视天下!”
台下也高声喝到:
“虎视天下。”
江湖人的看台上,薛直手握大戟浑身颤抖道:
“这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朱垂文看着台上的这个帝王,心中也泛起了些凝重之情。
“真的能将几位师兄从这样的人手中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