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再回九幽谷下
随着孙仲的一声令下,一队队人马在两个人的带领下冲了进来,一队是腰悬长剑身穿长衫的士子,一队是手持长刀身披坚甲的军士,每个人的脸上无不是得意洋洋之色。
而那为首的两人则是大有来头,一个是位老者,花白头发和胡须乱糟糟地长在他面相和蔼的脑袋上,嘴里还叼着根烟杆,时不时地往脚底下磕磕,一身麻布衣裳,肩头处还有两个显眼的补丁,活像是一个在地利田间和黄土打交道的庄稼汉,此人正是天问学宫的鲁师,鲁辛。
另一个则是身着紫玉明光铠,腰配睚眦吞天刀的中年汉子,这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正是十二剑宫的蒙曲。只是他面色严峻,稍稍立于鲁辛之后,摆出一副一切皆以天问学宫为主的架势。
“本来你九幽门与我天问学宫井水不犯河水,我一个庄稼汉亦没有那个心思来整治你们,但也多亏你培养出来的好弟子。咳,咳,咳”
鲁辛抽了口烟,咳嗽一声接着说道:
“我们庄稼人都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嘿嘿,所以道长,你也别怪我这个俗人,就当是今天我来替这九州除除杂草。”
九幽道人打了个稽首:
“贫道如何能怪的了先生,万事皆有命数,此为贫道之命也。只是贫道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那就请道长说吧。”
“且让我再等片刻,我还要跟我的弟子说些事情。”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那我们就不打扰道长了,现在外架好火堆,待道长事了,再送道长归墟。”
鲁辛摇了摇烟袋,带着众人退出谷去。
“蒙大将军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鲁辛也不望蒙曲,抽了口烟说道。
“鲁师何意?我蒙曲是个粗人,不太明白鲁师话中深意啊。”
蒙曲抱拳道。
鲁辛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只是较为随意地吐了口浓痰,然后径直离去。
朱垂文在云炉禅师的带领下终于再一次的回到了九幽谷,但再次看见九幽道人时,朱垂文的心中却生出了一种余晖将散的错觉。他轻声唤道:
“师父?”
九幽道道人睁开眼,一脸疲色地微笑道:
“九旒,你回来啦。”
“师父,七师兄他”
朱垂文跪在九幽道人面前十分悲痛道。
九幽道人将他扶起,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九旒这不怪你,万事皆有定数。”
一旁的易九安,听见这话那纤弱的身躯不由得轻轻一怔,而云炉禅师则是幽幽一叹。
朱垂文指着云炉禅师道
“师父,那老和尚说谷里出事了,说师兄们都走了,还说师父你也要”
“呵呵呵,九旒,若是我不求死,这天下又有谁能取我九幽道人的命。”
他冲着云炉禅师打了个稽首笑道:
“老秃驴,谢谢了。”
云炉禅师笑骂道:
“你先去等我,死牛鼻子。”
“九旒,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朱垂文不语,九幽道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
“传说啊,在西楚的东郊有一棵神树,在那颗神树上栖息着一只神鸟。但是整整三年,没有人听见它鸣叫过一声,也没有人见它振翅飞起来过。九旒,你猜这是何故啊?”
朱垂文轻轻抹了抹眼角,笑道: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哈哈哈,你果然聪明。那你可知这鸟叫什么名字?”
朱垂文摇了摇头,九幽道人则慢慢解下朱垂文背后所负的点星笑道:
“是凤,你记住,凤可三年不叫,可五年不叫,可十年不叫,但那鸣叫之时一定让整个九州听见嘹亮而优美的声音。”
九幽道人拔出点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石头做的剑身上写上一道符咒,口中喃喃念道几句口诀,然后轻喝一声“现”。
那剑身便轰然裂开,从中露出了淡蓝色的剑刃,在那剑刃之上更有点点血痕。
九幽道人转过身,看着自己这位最的弟子笑道:
“以后枪就别学了,咱是谋主,就别去逞什么匹夫之勇,白马银枪的冲阵活计不是咱能干的,没事舞舞剑防身也就罢了。”
朱垂文有些哽咽:
“师父,我还没跟你你学到上乘枪术,我还没跟你将谋主之道学完啊。”
九幽道人擦了擦嘴角,仰头高声喊道:
“这一百年,我还真是尝过不少滋味,有伯玉那一掷千金的女儿红子歧那自心而苦的雄黄酒秋潭那冷冽深沉的长安酒红雨那曲高和寡的松叶酒
逸岚那清淡且无半点名利气的秋茶爱飞那万古醇酎的般弱酒子远那一杯可醉三日的崔家酒熙文那如雨中春日的蓝尾酒还有九旒苦中作乐的桂花酿,哈哈哈,这一百年不亏,不亏啊。”
随后,他又对着天边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