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都,自打大夏实行分封以来,就已经在西楚的中央巍然不动地屹立了八百年。
尽管在这八百年的风雨当中,爆发过无数的大国战争,也出现了许多次蛮族的侵略。但这里却从来都没有过战争的痕迹。
这里的百姓也都早就习惯了这么一个安稳的生活,习惯了早起喝茶遛鸟,习惯了晌午的浊酒菜,也习惯了黄昏时的闲话家常。楚地流传的那一句老话儿叫“天门山开塌一半,郢人尚在话家常”也就是这么个道理。
郢都之东,有着那么一块儿地方,建有一座在整个楚国的士子当中都十分有名的书院,是有前任楚帝命人修建的。
在这里读书的每个人都非凡类,可以说是大楚新一代王公贵族的诞生地,就连教课的先生都在大楚朝堂之上挂了个不的官职。
今天的这堂课,是一位较为年轻的先生在将着些儒家的经意。在场听讲的除了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男孩儿外,其他的无不是穿着贵气,一身的绫罗绸缎,白玉配饰,仿佛个个都是那翩翩的公子佳人一般。
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男孩则是一身布衣,虽不破旧但终究是比不上其他的那些读书人。
“北辰,给我们讲讲仁如何?”
居于中央的先生突然对角落里的男孩儿问道。
男孩儿十分恭敬地躬身拱手,语气温柔的像是有些胆怯:
“先生在上,贤达同窗在侧,弟子愚钝怎敢坐而论道,还请先生择贤者以教弟子。”
先生摆了摆手,微笑着说:
“北辰休惧,岂不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若你真有见解不妨讲来。”
“先生,不是他北辰畏惧什么,只是肚子真没东西罢了。您想啊,一个落魄贵族家的子嗣,还不是嫡长,要不是靠着他那好死不死的哥哥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一星半点的攻击,怎么可能跟我们在一起学习。”
“就是,就是,这子家里可出不了王侯种。”
“我要是他早就滚了,何必赖在这里当狗呢。”
说话的几人是郢都出了名的几大纨绔,仗着家里位高权重,无人敢惹这些年可没少干那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
每次对他们也都是做做样子的施惩戒,什么禁足啊,不疼不痒的二十大板啊,从未伤到他们的筋骨。
以至于这郢都百姓将这三人并称为大楚三凶,只要一听说这三人上街,商户们都会收起那些名贵的值钱物件,有女儿的人家家也会让自己的女儿在家里待着,一步都不敢让她们出去。
所以啊,这三人府上的家丁也都靠买这些个情报赚了不少的银两。
北辰也不看这三个人只是稍微清了清嗓子,声音突然变得高了起来:
“仁之本,谓曰温良,如同万物生长,赐予阳光雨露者即为仁上仁。夏立国于仁所以能存八百年,虽今日封地不存,但仍有余力供养宗庙,故有大仁者遂有天下。”
“善。”
先生先是赞了一句,继而问道:
“大仁如此,仁为何?”
“上下相亲谓之仁,欣然爱人是为仁,他人辱我,我视之如草芥,亦为仁。”
北辰先是眉头微皱,紧接着又是欣然一笑道。
先生点了点头,轻轻地捻了捻自己精心修饰的胡须,满意地笑了笑。
再看那三个纨绔的脸色,则是有些发黑,只是当着这位先生的面,不好发作。
“北辰,先生叫你答你便答,为何去惹那三个煞星?”
课罢,一位胖乎乎的男孩儿偷偷地走到北辰的旁边问道。
北辰倔强却有些无奈道:
“我欲做仁者,奈何这世上人多啊。”
“好一个仁者,北辰大才子,不妨再教教我们这些后学些本事如何?”
“可真是祸事经不住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