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你看你造了多少孽!”
荀濂一手指着南越方向破口大骂,一手不停地锤着地面,似乎想要感受一下邓艾受过的苦。
“卑职救驾来迟,还望荀先生赎罪。”
一队南越装束的人马匆匆赶来,为首的正是一身军官打扮的裘楚。
“不怪将军,虽说这是在越楚边境,但仍是在我楚地,所以并不是将军的罪过,只能怪老夫时运不济了。”
裘楚听完荀濂的话,便慢慢起身,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了正扶着荀濂的朱垂文。
他的眉头一皱,但碍于荀濂在此也没有说什么,他冲着荀濂拱手行礼:
“南越鱼鳞校尉裘楚奉陛下之命来楚国递交友好之物,还请荀先生查证。”
荀濂正了正身子,结果薛直怀里的邓艾,轻轻地将他抱在怀中。他那花白的眉毛皱在一起:
“裘将军,老夫弟子重伤,此刻实在是无心顾及其他,还望将军见谅。”
“留步!”
荀濂说完就要转身回到马车内,却听见身后突然响起惊雷一般的声音。
众人回头,却看见是裘楚正涨红了脸在高声叫喊。
“怎么,裘将军了还有什么事情?”
荀濂见裘楚如此模样,心底自然是十分不悦,但因为身份地位摆在这,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问道。
“他爹,还好吗?”
荀濂眼神忧郁,仅仅是轻声说了“死了”两个字,变让裘楚整个人如遭重击一般,瘫坐在地上。
“莫不是裘将军与我这学生有旧?”
荀濂疑惑地问道。
裘楚没有回答荀濂的话,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邓艾痴傻般说道:
“我能抱抱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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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濂将邓艾交给了他,却看见从他的眼眶中留下了血泪,他抱着轻轻地念叨着:
“像,真像!兄弟,你不是说我做将军,你做谋主么?你不是说只要我们一文一武联手就没有打不胜的仗吗?兄弟,你现在先走了,也不告诉我仇家是谁,让我如何是好啊。
不过兄弟你放心,老虎会帮你把咱儿子给养大的。不过学文学武,你可得托个梦给我啊,不然教错了,以后去了那边儿你要是怪我,我可也没法啊。”
“你那兄弟叫什么?”
朱垂文突然问道。
“我兄弟叫邓艾,也是个读书人,却比你这窝囊废有本事的多。”
裘楚抬起头,像是炫耀什么宝贝的孩子一般说道。
“我想他可能就是你要找的兄弟。”
朱垂文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指着裘楚怀中的邓艾平淡的说着。
裘楚怒视着朱垂文,却被荀濂轻轻地拉住了手腕。接下来从荀濂口中蹦出的那句话便让裘楚感觉到不可置信了。
荀濂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就是,劳烦裘将军将他抱上马车吧。”
他话刚一说完,就见裘楚马上抹了抹眼睛,笑着将邓艾抱回马车。
远处,在某一片密林当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