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名敢死队员已经集结完毕,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左金玉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士兵们在主将面前昂首挺胸,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士气可用。
戴庆听得这个消息之后立刻赶到,但是眼下高家军也分在几面城墙上各自负责一段,抽不出多少兵力来,只是增加了十几个人,拉动硬弓,为敢死队射住阵脚。
准备完毕,左金玉率领敢死队在城门做好准备,打了个手势。
几十名民夫发声呐喊,一起把铁门缓缓的吊了起来。
城外的蒙古骑兵立刻就有了反应,他们横向跑动加速,随即直直的向城门冲了过来。但是左金玉的动作一点也不慢,第一个呐喊着跑了出去,牛皮筒子里的蒙古军还在用力的用工具凿着墙根,身子挤在牛皮桶子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一连被砍倒了好几个。
敢死队员中也有不少民夫,他们不负责战斗,只是立刻把牛皮筒子收起来,往火堆里点着,很快就冒出了滚滚浓烟。
但是蒙古人的骑兵转瞬间就奔到了眼前,城上的射击根本不足以停滞他们。左金玉窘迫之下率队节节抗击,终于退回了铁门以内。民夫们开始用力拉上铁门,蒙古人害怕被困在城里,纷纷从还没有关上的铁门中逃了出去。
左金玉损失了40多人,仅仅砍杀了十几名敌人,毁了十几个牛皮筒子而已,虽然蒙古人的攻势暂时停滞了一阵,但是当天下午他们把剩余的牛皮筒子集中起来,又开始用相同的方式攻城。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戴庆却没有在城墙之上,而是跟左金玉一起在一户朱门大院之中。
“我也不甚清楚此物究竟放在哪里?这账本都是年深月久的了,还要让小的们再去检查搜索一番。”任林氏坐在主位,左金玉和戴庆二人座在其下。
“请任夫人千万查找此物,石脂水乃是制作燃烧瓶的必要之物,但凡有此物,我等就可以御敌于城壁之外。”戴庆的话说的很诚恳。
任林式的表情也很焦急:“既然是守城急需要用的东西,莫说是几桶石脂水,就是让我的五脏六腑也不敢推辞,只是这东西确实稀少古怪,请几位再稍等片刻。”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左金玉缓缓说话了:“我记得你卧室后面有一间小阁,几年前,我来的时候在那里见到过几个木桶,边上都用铁皮贴了,里面也许装的正是此物。
戴庆吃惊的转过头,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你怎么知道她卧室后面会有阁楼,还知道里面有木桶?
任林氏一拍额头,赶紧让使女去找,果不其然,无移时,几个仆人将四个木桶抬了出来,里面装的东西略微呈黑色,有着奇怪的气味,底下还沉淀着沥青。
“石脂水,酒之精,白糖,这可太好了!”戴庆大喜过望,另外几个仆人将守城军兵指定要的小瓷瓶搬了过来,少说也有五七十个,但是任林氏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让军兵们把这些全都搬走。
戴庆带着人欢天喜地的走了,左金玉落到最后面,在他即将跨出门的一刻,任林氏有些迟疑的问:
“左,左千户,您今晚吃什么?我差使女给你送一些?”
左金玉缓缓转过头:“着实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