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铅笔伸过来,指了指一个段落的开始,若兰看了看原来是程波,她开始了朗读,可是她已经放空了脑袋,都不知道自己在读什么。终于完成了这段,对于优秀的她,这可能是她上学以来最尴尬的一次,一直在学习方面骄傲的她这时候已经满脸通红,满头大汗,没想到给新来的同桌这个印象。刚刚坐下,一张纸条递过来“放学一块自习吧,我叫程波,新来的很多不懂请多关照!”
若兰更加吃惊,没想到新来的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斯文,而且胆子这么大,平时若兰只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面,大家看她就像怪咖,再加上最近的传言,除了最好的朋友吴南,别人都躲她很远,更不会和她一个学习小组,这个新来的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便要和自己一块学习。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若兰发现程波这个人根本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相反,他我行我素,特例独行,两个人经常一起讨论问题。时不时两个人也在课堂上偷懒,传纸条进行聊天,聊最近看了那本书很好看,若兰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人和自己一样这么喜欢文学,理想也是成为作家。然而后座的玄宇一如既往地搞怪,总是调侃莫若兰,习惯时不时踢若兰的椅子,要不然就给若兰看他在笔记上画的乱七八糟无厘头的漫画,经常往她的铅笔盒里面放虫子,把她的头发夹在椅子里面,总是搞得若兰很狼狈,好多时候都是程波给自己解围,若兰觉得玄宇既幼稚又没内涵,相反觉得只要程波在就很温暖。
时间慢慢地流逝,一年过去了,若兰已经上了四年级。
“王老师,王老师,出来一下!”课程上了一半,一年级的杨老师在门外叫着班主任王老师,莫若兰抬了头,看见是弟弟班级的班主任,知道肯定是弟弟惹祸了,又有家长找到杨老师,杨老师这是又来找王老师和若兰讲述弟弟的劣行,若兰已经对这个场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等着被叫出的若兰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两位老师聊了快十分钟,教室里面同学开始骚动起来,王老师还是没有进来叫若兰出去,两位老师边聊时不时地目光向若兰看过来,若兰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教室里面声音越来越大,同学们有的已经打闹起来,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王老师回到了教室,同学们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若兰的母亲刚刚去世了,吴南、冉静、付玄宇、程波你们平时关系最好,和老师一起送若兰回家,其他同学自习,现在我留一下自习作业.........”
若兰根本听不清老师在说什么,听见去世两个字,她的头脑里就已经是空白,后来是怎么被吴南和冉静搀着回到的家,她也不清楚了,看着母亲肿胀的身体,她似乎认不得母亲的样子,这是母亲吗?那个眉清目秀的母亲,母亲的面容被水泡的已经面目全非,是的,母亲疯病发作,不知怎么的,掉进了井里,当邻居发现不对劲,通知村长把母亲打捞上来已经过去了一上午,母亲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莫若兰面无表情,哭,现在眼泪已经无法流出,双腿瘫软地跪在母亲身旁,弟弟莫若东也傻傻地跟着跪在姐姐身旁,喊了一声“妈——”哇地哭了出来,莫若兰趴在妈妈身上,就像平时妈妈做针线活,她躺在妈妈腿上一样,只是感觉不到了温暖。
弟弟哽咽地推着莫若兰说:“姐,我们没有妈妈了。”
莫若兰心里一惊,极大地恐惧涌上心头。“我们没有妈妈了。”莫若兰喃喃地说道,“我们没有妈妈了。以后再也看不见她了,吃不到她做的饭,穿不到她补的衣服,想摸一摸妈妈也不可能,再也不能相见,只能在梦中看一看妈妈的样子……”若兰泪如雨下……
一切终于操持完成,莫若兰经历了从来没经历过的程序,到晚上的时候,父亲终于回来了,莫若兰看着穿着时尚,光鲜亮丽的和周围很不和谐的父亲很陌生,她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父亲答应了一声,父女两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姑姑把父亲叫了过去,两个人聊了很久,中间提到了莫若兰、莫若东,时不时看着目光呆滞看着母亲遗像的莫若兰,断断续续听见姑姑说:“两个孩子在这怎么办啊,你又不能在家,那边肯定不同意你带着两个累赘,我来照顾他们吧,用度什么你按时拿过来好了,但是两个孩子要转学过去我们县里了……”
“转学?”莫若兰看着一直陪着自己的吴南,失去了母亲的同时自己还要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分开了吗?还有那个一直给予她阳光的那个他,不——她要和陌生的父亲说不,他不能不给予亲情更剥夺自己的友情,她鼓起勇气走向父亲和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