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程波转学已经半个学期了,这个干净的男孩不仅得到了所有老师的喜爱,就连班级里面的女孩子都想和他一个学习小组,但是程波呢还是依旧和若兰同桌,别人要求他换组,他也简单地回答一下“麻烦!”就拒绝了所有人。
一天下午,上的是体育课,若兰和吴南走在操场上,看着坐在升旗台前看书的程波,吴南对若兰说“你看这块冷石头,天天就知道看书,整天一个表情,我们吓唬他一下怎样?”
“不好吧?”若兰面露疑色地看着吴南。
“没事,看看他不一样的表情啥样,哈哈哈——”吴南想想不觉得自己笑起来,她左右看一下,看见地上有根羽毛,捡起来递给若兰,“你拿着,等下你跑到他旁边,把羽毛扔出去,让羽毛在他眼前飞过去,我从后面大叫一声,不信吓不死他。”
“吴南,这是不是过分啊?”
“别说了,快去吧!”吴南边说边推了一把若兰,若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到了程波面前,若兰下意识地把羽毛扔到了程波面前,自己没站稳,打了个大趔趄,差一点点没摔倒,吴南看见自己差点把若兰推倒,根本想不起来在程波身后大喊一声,赶快跑过去扶若兰,若兰站稳后,回头看程波,不自觉地尴尬地笑了起来,接着立马冲程波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两个人赶紧悻悻地离开了。
“若兰,你怎么这么笨,也没使劲啊,咋就摔倒了。”
“你还说,我还没说完话呢,你就推我。”
“还不是你笨啊。”
“我还没同意呢,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边说边互相打闹着往教室走着,程波看着若兰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露出了微笑。
体育课结束,同学们都回到了教室,程波也走到座位上坐下,看着还在尴尬脸红不敢正视自己的若兰,程波不自觉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兰也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这可能是若兰记忆中程波笑的最放肆的一次。。。
不知不觉,寒假来了,听说若兰的母亲最近精神很好,姑姑想起若兰的妈妈还欠她一千块钱没还,想着趁她精神好的时候赶快要回来,或者暗示让若兰母亲和若兰父亲说一下这笔钱的事情,姑姑担心若兰母亲疯病万一一直发作,自己和若兰父亲也没法证实,这笔钱就泡汤了,因此若兰姑姑带着自己的孩子闫冲和闫妍来若兰家做客。
“桂芝,你买的猪仔长得真快啊,当时给你凑买猪仔钱我可是借遍了亲戚,你看,过完年闫冲就要上初一了,学费也涨了,我这也不知道哪里借钱去了。”姑姑做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若兰姐弟和闫冲兄妹在一边玩着。
“大姐,你看,我这刚借了两个月,猪仔还没长起来,等长起来卖了到时候就有钱了,你先别着急,我好好伺候着这几头猪。来年猪市好,肯定能赚上钱。”
姑姑意识到母亲手里面确实没有钱,联系常年在外也没带回几个钱的父亲又不可能一下子给一千块。“桂芝,你看这样行不行。”姑姑边搓着双手边说。
“你说,大姐,你看怎么办好,不能让孩子不上学。”母亲认真地看着姑姑,母亲虽然自己没有上过多少学,但是她知道有文化就可以翻身,知道无论怎样都要供孩子们上学。
“桂芝,你既然这样说,我也就直说了,这样吧,我抓四个猪仔回去养吧,钱也不用你着急还了,过完年猪也长大了,正好能卖上钱给孩子交学费。”姑姑说完了低下了头。
母亲吃惊地看着姑姑,母亲一下子意识到,姑姑并不是真的缺钱,她是担心家境一直穷苦的我们还不上钱啊,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到头回来一次拿的钱也不是很多,母亲知道父亲迟早要抛弃她的。尤其两个孩子有可能遗传自己的疯病,很可能两个孩子也不再管了,母亲叹了口气回答:“行啊,大姐,你看怎么办合适就怎么办吧!”
说着母亲起身,拿着甜菜削起了皮,“大姐,那你就找车把猪仔拉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我给孩子做点糖稀吃。”
“好!好!孩子他爸找的车马上就来,闫冲、闫妍,你们就在舅妈家待几天吧,你舅妈做的糖稀最好吃了”那个年代,没有白糖,能吃上糖稀实在是太稀奇的东西了,姑姑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少了这个盛宴,说完姑姑就满心欢喜地走向了猪圈,若兰的这个年纪的记忆里关于姑姑印象最深的就这一件事情,让她认识到在钱的面前人心最真实的一面就是冷漠。
母亲回头看了看姑姑,也没有打算跟出去看,摇了摇头,接着对正在玩耍的孩子们说“孩子们,晚上吃豆包沾糖稀,想吃吗?”若兰他们几个高兴极了,是的,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回忆最深的就是这个了,大家围着炉子烤豆包、烤土豆,烤好的土豆拿在手里面直烫手,还是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咬着吃。
闫冲闫妍兄妹已经在若兰家待了两天了,一天傍晚,若兰听见大门外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原来是吴南、冉静、玄宇和程波,“若兰,吃完晚饭了吗?咱们去东河滑冰吧。”吴南对若兰说。
“好啊,等我叫上其他人。”若兰回到屋里,叫上若东和闫冲兄妹,几个孩子穿好衣服带上滑冰车就走向了东河。
若东最调皮,自己率先跑到了冰面,玄宇和程波已经开始比赛谁划得最快,若兰和吴南互相扶着,闫妍自然拉着若兰的胳膊,剩下冉静站在岸边不敢下去,孩子里面闫冲最大,已经十二岁了,对冉静说“拉着我,带你滑!”文文静静的冉静红着脸看着闫冲,把手递了过去,拉住闫冲,心里面早已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