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吃饱了,看着玄宇还没有停笔,站起来周围逛了逛,假装不经意走到玄宇身后想看看玄宇在画什么。
“再看你就是我媳妇了啊。”玄宇低头边画着边说道。
“不稀罕,不看了,你自己画吧。”若兰无聊地到处逛着,揪着叶子,突然转身对玄宇说:“对了,我有一个想法,我要把遇见的每一种叶子都收集起来,做成标本。”若兰兴奋地跳了起来。
“好啊,那一定是最好的纪念册。”玄宇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那你画着,我去找叶子。”
“好的,别走太远。”
若兰边走眼睛边盯着林子里面的树叶,被各式各样的树叶吸引了,大自然真是奇怪,同样的土壤,长出来的植物完全不同,就像每个人也完全不一样,若兰仔细地采摘每一种植物的叶子,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自己越走越远,第一次进山的若兰忘记了喊一声告知玄宇的方位,若兰还不知道在山中迷路有多危险。
这边的玄宇还在专注地画画,不知道若兰早已经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若兰看见山坡的一颗树上一片火红火红,形状特别对称的枫叶,若兰走了过去,山上的陡坡因为树叶的覆盖特别地滑,若兰只能一手扶住树干,两只脚小心地踩着陡坡,另外一只手去摘叶子,差一点就摘到了,若兰忍不住向上跳了一下,抓住了叶子,但是两只脚落地后完全不能在地上站住,若兰一直滑到了山坡下,抬头看自己的手已经出血了,染得枫叶更加鲜红,若兰抬头,想站起来爬上去,可是一只脚用力就特别的疼。
“玄宇!玄宇!”若兰喊起了玄宇的名字,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就算有回音的山里,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若兰感到特别的无助,只能坐在原地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
玄宇完成自己的作品,呼了一口气,合上笔记,抬头发现若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玄宇赶紧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开始大喊着找若兰,可是完全没有回应,玄宇只能按照若兰最后出现的方向边喊边找,已经顾不上辨别方向,着急的玄宇疯了似的往前奔跑,谁也不知道已经傍晚的山里有什么危险,树枝划破了玄宇的脸,他已经不知道疼痛,也完全不考虑脚下的路是否安全,玄宇几乎是一路奔跑,一路摔倒,他不停地呼唤着,但是一直没有回应,那个年代别说高中生就是大人也很少有手机,天渐渐黑了下来,无助的玄宇东张西望不知所所,记得上次这种恐惧是因为若兰和李凡一去市里很晚了还没回,而这次是自己陷若兰于危险之中,玄宇极度地自责。
若兰这个时候看见天色已经黑了,林子里面传出各种动物的声音,夜晚的山上阴风阵阵,若兰又冷又怕,但是她的脚已经痛的没办法站起,但是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山坳里玄宇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她看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看到身边有一根木棍,借助木棍力量试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她滚下来的地方爬起,摸索着往来时的方向。
玄宇看见天色越来越暗,他不能坐以待毙,他理清思路,自己不能胡乱地在山里乱找,若兰肯定会按照方向回到原地找他,他这个时候乱找,只会让若兰回到原地找不到他,两个人就怎么也会合不了,玄宇站了起来,往来时的方向摸索着往回走。
天色越来越晚,若兰终于回到了原地,可是玄宇不在,玄宇在哪里?丢下自己下山了,若兰越来越怕,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从小她因为母亲疯癫导致很少有朋友和她来往,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高冷,自己渴望朋友,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和大家站在一起呢,久而久之她也不主动和人接触,已经习惯自己一个人,从下因为母亲精神问题和父亲的不付责任,自己作为姐姐,自然而然承担了家里面处理事情的责任,是的,她也想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但是她不能,她必须坚强面对一切,让弟弟可以依靠,让自己可以依靠,若兰越想到这些越忍不住流泪,她现在找不见玄宇自己又被困在山里,为什么老天对自己如此的不公,自从母亲去世,她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流泪是奢侈的事情,若兰嚎啕大哭,终于哭出来了,哭完似乎心里面的石头放下了好多,若兰啜泣着,泪眼朦胧抬头看见林间的月亮,皎洁把月光洒向自己的脸上,只要还活着,不就有抗争的权利吗,现在自己能做的是什么?若兰尽量不让委屈冲昏头脑,对!在原地呼唤玄宇的名字,让玄宇找到自己。
“玄宇!玄宇!玄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