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泰帝侧卧在榻上,她看起来比从前更年老了些,两名宫女正在埋头推穴。
昨日消息一进宫,按照以往,起码要落三五个人头才能让她平息怒火,可不知为何,面对五百二十四人的死亡,她云淡风轻,思考半晌便宣了轩辕重觐见,对晏京杀人魔事件只是淡淡说了句加紧办。
看时辰差不多了,她挥手,便有侍女上前来为她更衣。
轩辕重跪在殿前约莫已有两个时辰,百无聊赖,他开始运功修行
“跪!”
轩辕重睁开眼,忙趴伏在地,口中与别的人一齐呼喊道:“参见吾皇!”
皇帝摆摆手,道:“起来吧!”
轩辕重三跪九拜后,方才站起来,只垂手不言。
帝王仔细观察着轩辕重,但见他虽垂着头,却难掩潇洒气度。
“美词气,有风仪,不饰昭华,龙章凤姿!好好好!”,帝王眼角带出些笑意,赞赏道。
轩辕重再次跪地表以谦辞。
帝王亲切道:“重儿,你近前些!让姨母好好看看你!”
轩辕重眉角一跳,仍旧依言前行,跪在帝台下脚:“陛下!”
帝王失笑,招手道:“你这孩子!上台阶来!”
轩辕重没有半分迟疑,便起身上了九阶,再次跪在帝王身侧。
明泰帝伸出手,摸摸轩辕重的头,慈祥道:“自你母亲离京,居然已这么多年!你是个好孩儿,要多多孝敬你母亲!”
轩辕重温声道:“家母身康体泰,劳陛下费心了!臣离京之前,家母还念叨不知陛下身体可好!”
帝王大笑,道:“你母亲幼年时就才姿绝艳,犹记得她四五岁就学别人描眉画目,却画了个猴脸!现在想来也是让我极愉悦我大她七岁,自小却喜欢舞枪弄棒!哈哈哈哈!二十多年未见,不知她可还如从前一般!我年纪大了,却有些怀念过去了”
轩辕重不言,因他知晓帝王并不需要自己回答。
两人又谈了些家事,帝王才道:“重儿,天清阔远,地大宏广,可你始终是我大晏儿郎!”
轩辕重郑重道:“血肉骨髓,俱不敢忘!”
帝王满意点头,道:“近来京师出了杀人魔此事想必你也知晓!姨母为此事已有半月睡不好觉了!重儿才姿卓越,不知可能为姨母分忧?”
轩辕重迟疑道:“陛下!臣非是推辞,而是臣年尚幼,恐难当此大任!”
帝王摆手,阻止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来京城,可不能让你本家的看轻了!”
轩辕重无奈领命,道:“谨遵陛下之意!”
祝余一行人早候在门口,见轩辕重下车,齐齐围上去:“吃中饭了么?”
轩辕重摇头,道:“有些口渴!”
见车马远去,关上门,祝余关切道:“怎么样?”
轩辕重接过鹿黎递过来的擀面,呼啦啦一通吃,抹嘴道:“帝王所图极大,我难以猜测!”,他便将帝王与自己的对话说了一遍。
祝余道:“就是关心关心你!想太多了!”
轩辕重:
寅离:
鹿黎:
寅离道:“以我对着这老太婆的了解,她绝对是对祝余有所图!”
祝余:
轩辕重:
鹿黎:
寅离满不在乎,道:“难道不是老太婆?”
祝余委婉劝道:“你也不是那等愤世嫉俗的人,何必如此口粗舌鲁!”
寅离摆手道:“好吧!说正事儿!”
“第一:明泰帝登基十一年,攥政却有二十年!她为后时从来雍容华贵,仪态大方,为帝时却有雄图大志,不世之才!世人赞颂她仁德孝悌,勤政爱民,知人善士,乃是千古一帝可你几时见她叫人上龙台?第二,美词气,有风仪,不饰昭华,龙章凤姿,这几句话,乃是她为曦太子念的奠词,你觉着这是好话?第三,你母亲与她乃是表了三千里的表亲,什么童年?全是扯淡!第四,提点你是大晏儿郎,不可忘本,说的可不就是祝余?第五,将晏京杀人魔事件弄给你做,剑指晋中你们看不出来?第六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不应该知道才对除非你们干什么?”
但见众人俱都星星眼,佩服的语无伦次!
祝余由衷道:“寅离,你简直是千古奇才!”
轩辕重也道:“我猜中了一些,却没你想的深!可她为曦太子写过奠词?从没听说过啊!”
鹿黎郑重道:“寅离!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首脑了!”
小相柳听的云里雾里,一点不感兴趣,在一旁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