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黎气冲冲摔门而出。
鹿游望着她的背影,眼眶逐渐发红:“真是无可救药!”
鹿倾城叹气道:“明明是你听说大晏有个叫鹿黎的,发明了许多东西,猜测是她还活着,抛下家族生意万里迢迢来这里找她,可你看看你”
鹿游拿了鹿黎放在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一口喝下:“这个孽障,当年的事还未了断,当然要把她押回去受家法!”
鹿韵香坐在一旁,突然出声:“是她!对不对?”
鹿倾城与鹿游一惊,看向她。
鹿韵香眼神像是淬了毒,道:“是她!对不对”
她看哥哥姐姐不言语,哈哈惨笑道:“我明白了!就是她!”
鹿倾城被她阴毒的脸色吓得急忙抱住她:“香儿!”
鹿韵香一惊,展颜一笑,俏皮道:“不管她了,姐姐,我饿了!”
鹿游担忧地看着鹿韵香,却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鹿黎脑袋嗡嗡作响,她还有个未婚夫?一路蹦上太清天,她还没回过神来。
小相柳顶着一大箱东西从传送处往书楼走,此时见鹿黎回来,远远喊道:“鹿黎!又有一大箱释奴名册!新增了许多名额”
鹿黎头疼不已,跑上前接过箱子,随意翻了翻,被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吓得汗毛倒竖,“啪”一声,将大箱子拍在地上:“走,把寅离找回来!”
寅离找了个酒楼,喊了几碟小菜,自饮自酌。
隔壁传来一阵笑闹,听那谈话内容,约摸是几位富家公子。
一个年轻的声音笑道:“我跟你说,今年,我爹放了三千奴隶,我家族中三十人被保送天地学院!这回可解决了大难题!头几年我也去了,有两百多活死穴,可愣是不给我通过!今年可不行!除非确实没有修行资质,天地学院都得收!”
一人疑惑道:“你家哪儿来那么多奴隶?”
那年轻人压低了声音,神秘道:“买啊!你不知道现在奴隶价格炒到六金一个了么?看这势头,还要涨!我爹很有先见之明,宫中传来消息,便四处收购,他买了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最近各府都来我家”。
未尽之言,诸人俱懂,都发出赞叹感慨之声。
“来来来,喝酒喝酒!”
寅离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眼神有些飘忽,他看见对面醉虹楼,出来两个胖子,其中一个走路偏偏倒倒:“张大人慢走啊!”
张治抬手作揖:“此事就拜托王爷了!”
胖子笑眯眯道:“无妨无妨!小事小事!”
那胖子王爷目送张大人走远,抬手一挥:“走!老爷要回家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嗯嗯嗯”
寅离听得发笑:“忘词儿了?”
“啪”,一双素手“摸”上他的手,一阵酥麻颤栗感传遍他全身,他哆嗦着道:“阿阿阿黎?”
鹿黎笑眯了眼,伸手在他手上划来划去:“你这双手,甚好!借来用用?”
寅离忙想抽回,却被鹿黎死死压在桌上:“酒好喝吗?菜好吃吗?”
寅离赔笑道:“那什么,我马上就准备回去了”
“下次再把你的事儿推给我们,小心你这双爪子!”
“是是是!”
“反正长着也没甚用处!”
“呵呵呵呵”
小相柳从寅离盘子里抓了一把坚果,哔哔啵啵吃着,望着鹿黎的眼神充满了佩服万人之上啊!
达志贤王也不坐轿子,一路腆着肚子哼着歌,摇晃着回去,他家挨着柳家巷不远,一路行回去也就小半个时辰。
“今天都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明天又是好日子嗯嗯嗯嗯?”,他停下来,望着巷子深处的黑影,带了几个仆从走进去。
一名黑衣男子浑身伤痕趴在地上,血迹斑斑,气息微弱。
一名仆人上前将那男子翻了一下,露出了他的脸即使闭着双眼,那白皙棱角分明的脸,也透着寒意。
达志贤王双腿发软,喉咙里嚯嚯作响:“曦曦”
他强自镇定,唤人将地上的人抬起来,迅速爬上轿子,一路狂奔回府。
府里的医者换了一波又一波,总算是将那黑衣男人的命抢回来了,达志贤王大汗淋漓这位不管是死是生,都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出事儿啊!
“但是”,年迈的医正面容不忍。
“什么?快说!”,达志贤王急道,最讨厌这些说话说一半拐弯抹角故作高深的人,有话不能一次说完吗?
“他哎他被人割掉了舌头再也不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