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重送走两名受伤弟子,望向远方天空中以不正常速度奔袭的流云,皱眉沉声道:“你们先走!”
他大步踏上半空,结印系阵,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向着云层而去。
那阵法带着绝强的气息,裹带风雨不断旋转绞杀,云层被阵法所缚,汹涌灌入
不多时,厚重的云层便淡了起来数万头犲山兽毫发无伤!
轩辕重看着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犲山兽。
密密麻麻的犲山兽也看着他。
轩辕重沉吟片刻,转身便跑奶奶的,这么多,怎么打!而且里面有一个比他还强的人!
他懂得缩地成寸,但是和鹿黎先前一样有掣肘只能徒步牵引着群兽往人迹罕至的高山或海域跑!
他修为比鹿黎高,奔跑起来颇有闲余,时不时回头观察就见那群犲山兽,咆哮着张牙舞爪袭来,誓要将他撕咬成碎片!
他心算能力不行,计域之法算起来很慢,手中有世界罗盘与横纵仪对他来说没毛用只能凭着他绝强的方向感与直觉跑!
从日出到日中天,跑了半日,轩辕重心中骂娘:奶奶的,老子快你也快,老子慢你也慢?
他望着远方隐藏在雾中的大山,眼前一黑,几欲栽倒我日,居然跑回老家了?
便见那巨城上几个金钩银划的大字:甲宋!
他急忙变向奔向大海,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难怪说这海域眼熟”
鹿黎笑的直打跌:“加速加速!”
小相柳传达了指令,坐在一旁愁容满面:这样下去,可怎么收场
又跑了半日,眼看夜幕降临,鹿黎看时间差不多了,道:“收网收网!”
小相柳无奈,只能指挥犲山兽将轩辕重包起来,将他拿下!
轩辕重望着包围圈内出现的草花轿子:“何方神圣?”
那轿子却是一言不发,只渗透出巨大的威压,将轩辕重完全压制,有犲山兽拿绳子绑了他,系在轿子后面,当个风筝放了起来
寅离正在回程的路上,他一路缓行,将那些漏网的杂鱼一一清除,这数日未曾遇见魔物,心觉可能都被清理了,便要回晏京。但他走得远,哪怕缩地成寸,也需花费数日。
这一日,他打了两壶异国的特产酒,准备回去与轩辕重分享,便见极高极阔的天上呼啦啦飞过去密密麻麻的鸟。他摇摇头:此地已经到了北鸟南迁的时候了么想起晏京这会儿才初春,不禁感叹修行的奇妙一日跨遍四季,从前怎敢想象!
他付了钱,将酒壶揣在乾坤袖里,和店家道了别,溜溜达达准备逛一逛,体验下当地的民俗风情。
此乃异国一城镇,城池雄伟非常,男女皆着短衣,要是在大晏,多半要说伤风败俗了!人们皮肤偏黑,牙齿很白,朴素至极哪怕不买,只看看,也会得到热情的讲解!
寅离买了些吃食给祝余和小相柳,便踱步到一家装潢颇为华丽的金玉之店,他看街上的姑娘们均扎着辫子,也不盘头发,只是将这箍戴在头上埋藏在发丝里,说不出的好看!想着那姑娘戴着,定然是极美吧!
他晃了一圈,看上数支发箍,左右选不出来,只最喜欢摆在水晶展架上的一支镶嵌了许多细小精美的芙蓉花发箍。
他问掌柜:“怎么卖的?”
那掌柜见他气度非凡,又是白人,自不敢胡乱叫价,但也颇为难道:“先生,这个着实此箍乃是徐先生的得意之作,采用了一种非常少见的金子加入特殊材料,经过数千次拉丝方才成型!上面坠着麒麟宝玉此玉色泽隋红,但在阳光下会产生五彩斑斓的折射,并会随着气温改变颜色,世上仅此一支前头王宫里想要此发箍,徐先生都没同意”
寅离好奇道:“为何?既然制作出来,想必还是用于人才行吧?若它只能终生在这生冷冰硬的展架里躺着,怕是失去了本来意义!”
那掌柜的正要回答,有人踏进店来:“自然是当世无人能配得上此箍!”
那人身形矮小,五十上下,面容严肃。
掌柜的忙施礼道:“徐先生!”
寅离失笑:“难道大晏千秋公主也配不上?”
那老头摇头:“千秋公主当然配得上!可是不适合她!”
寅离掏出一幅画像,徐徐展开:“我是要给这位姑娘买的!您看看可还行?”
在他心里,这姑娘自然是比千秋好得多
那画上人儿,站姿凛然,扎着个长长的辫子,从右肩垂下,有风从她背后袭来,荡起她的发丝与衣衫,红衣飘袂绝尘。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双目明亮又凛冽,神情却又略有些无措,仿佛为她画画之人是她心爱之人,却又难诉衷肠!
老头眼睛一亮:“你画的?”
寅离点头:“我画的!可她看的不是我!您看可使得?”
那老头伸出手来:“我仔细看看!”
寅离依言递给他,那老头迎着光,仔细看去,越看越心惊此画鬼斧神工,栩栩如生,那姑娘嘴角的笑,面上的神情,迎着光不同角度看去,竟然有不同的情绪一般!
他双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将画交给寅离:“我有一个要求!”
寅离点头:“请讲!”
老头再三措辞,终于期期艾艾道:“我这也是无上宝物,不卖!你得拿东西来换!”
寅离有不好的预感,果然,那老头吐字如弹珠:“就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