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舰在宇宙中缓缓前行,高大壮硕的彩面妇人,坐在一面巨大圆镜前,圆镜极大,占了半面墙,但与她身姿相比,却只能算个半身镜,本以为她在对镜梳红妆,凑近了才发现内中倒影的不是她的面容,却是个九凤锦衣的冕冠中年男子。
“南凤,他虽死了,可却是首座座下犁龙大将金先生横插了一杠子我着实不能理解,金先生的用意!”
南帝沉吟片刻,道:“金阳乃是金乌帝族人氏,此人性格孤僻极端,幼年被其母族抛弃,后被首座收养大概是东帝那二子什么地方惹了他吧!”
广渡君摇摇头:“不魔族长老君匪,三箭并未杀死他,乃是金先生借了他三箭意,一举杀之二者缺一不可!金先生为何要蛰伏于他身侧?为何要借箭杀人?真是极怪”
南帝默然无语,只道:“此事需与西北两帝再商”
南帝身影消失,镜中再次映出广渡君那硕大的脸盘,她抬手取了朱砂,在眉间点点,自言自语道:“金先生其人,性格孤僻极端,幼年曾被其母族抛弃被抛弃”
“善妒多疑自卑自傲善诡道占有欲极强”
若有旁人在侧,必然被她一席话惊得魂飞魄散南帝不过区区一语,竟然教她将金阳分析了个底朝天,如此心计,世上恐无人能出其右!
如此看来,她手攥广源与善贾两大集市,并非不能理解!
她放下画笔,有些不满意,取了布巾缓缓擦拭,重绘。
朱笔又起,在脸颊上温柔扫着,她继续自言自语:“十万八千星窍的长生境,蛰伏伺机杀人为何?”
“除非他打不过一个大隐?杀不死?”
“魔族得我假令,杀东荒继承人含湘君若降下责罚,魔族百口莫辩,必然要有些折损,但含湘君却并未追查说明首座其下欲杀此子的不止金先生一人”
“那为何要悄然行事?”
“你们在怕什么?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们怕什么?”
“到底怕什么”
一朵樱花跃然于额头,广渡君满意极了,换了笔开始绘彩叶。
“而魔族魔族魔族又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突然停了手,镜中映出她的双眼墨色沉沉,蕴藏着大荒之间最深沉的智慧。
她这番抽丝剥茧,隐隐要触碰到那个真相,却又仿佛隔着两个世界她如何能明白,这世上,竟然还存在着无垠者!
四荒拱卫折丹,在她还是小隐之时,便将她捧上天去,是因四荒帝王都认为,她必然是真正的神王,只待长成之时,能将神族带领着走向更加光明的世界。
世无双王的模式已经根深蒂固,因此他们那僵化的大脑,如何能想象,这世上除了折丹,竟然还有祝余这样的存在!
东荒曾经知晓此事的人,已经带着这个秘密归了天道,仅剩下的那人,也被神魔两族联手灭了,这个秘密,不出意外,将永不能现世!
魔族为何造祝余为魔尊,事关魔族兴亡,没人能撬动那几位魔将的嘴,因此广渡君根本没有想过再临穷奇星去问个究竟。
首座其下更不消说,广渡君连首座星域在哪方都不知晓,永世难面,即便见面,她也不指望那几位心理缺失问题多多的神将告知于她。
广渡君与三荒帝王,永远猜不到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无路可退的错事世间最可笑,你知我知他知,偏偏关键人物一概不知,误会重重,错误重重,再难觅回头处!
当鞭子高速摆动时,会曲成一个肉眼难辨的圆圈,圆圈旋转速度超过音速,就会产生音爆而发出破空声响,而当这个圆圈旋转的速度超过某个域值,你便再也听不见声响,不但听不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