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迷迷糊糊被晃醒,一眼见着个美男子,差点晃瞎他的眼,扑上去挂在那人手臂上哀嚎:“沐春风,你怎么变成个男的了?”
美男子将他提起来,滴溜溜四周转了一圈:“他就是今日胡闹一场的小家伙?”
祝余此时才看清,周围满满当当坐了十数人,有两人他认得,正是白沉与居北易两个死敌!
白沉早已褪下盔甲,便教人看清了面目,不过中年,高高束着满头红发,只一双电目仍旧叫人看不清他全部面孔。
白沉冷哼:“直呼母亲名讳,没规没矩!”
祝时乙从前也说他没规矩,白沉这一下正好踩到他痛脚,祝余满脑子的一千零二种杀人方法,冷笑道:“见亲疏远,不遑多让!”
居北易盖上茶杯,总觉着这孩子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哪里见过,便道:“好了好了,说正事儿吧!”
他转身为白沉续茶:“确定就是他?”
白沉点头:“青山翠绿嫩芽起,总要找个继承人!子嗣甚多,却无一可堪大用,我看这小子不错,就是缺点打磨!”
他招呼左右长老:“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总之给我弄出个人样儿!”
一群明光苑的老头围上来,将祝余摸来摸去:“咦?他资质好像很普通?怎会是个圣灵巅峰?”
除了圣灵巅峰,他们实在想象不出谁还能与陛下拼个旗鼓相当。
祝余龇牙,心中不屑:就你们也能摸出我是无垠者,我给你倒着走!
这些年他修为一直停留在大隐,除了神魂之患需花费大量星力,因而无暇修行进阶之外,更多的是他一直在研究怎么隐藏身份。
现在看么,有成效!
白沉伸手一弹指,一滴茶水没入浑白穷奇眉心:“粒子封锁!”
祝余浑身一僵: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他迅速神魂内视,果见那滴茶水渗入眉心后,以比思维更快的速度在他皮肤下蔓延织出一张绝无缝隙的网或者说布。
他来不及阻止或想办法,转头看向居北易,咬牙切齿:除了这货,他再想不出还有谁数万年如一日地研究粒子!
要说这诸天,将微观世界了解的最透彻的,除了居北易,不作第二人选,当年将他几乎腰斩的,就是这货的半成品粒子刀!
茶水织布裹身,将他星窍血肉与神魂封锁了个严严实实,彷如在皮肤下另外生成了一张皮
祝余咬咬牙,问白沉:“你这招,是准备攻打神族用?”
白沉唇角微翘,对居北易道:“你看,我说他不错吧!起码比我不错!”
能听得白沉此赞,一般人早就欣喜若狂跪谢圣恩了,可是祝余嘛
他四肢挣扎着落了地,脱离开美男子,一头冲向白沉张嘴便咬:“呸!稀罕!”
白沉冷笑一声,茶碗微微倾斜,内中倒出的不是水,而是浩瀚星力,星力化作编绳将他牢牢捆住,一头栽倒在地,像个要上蒸锅的白螃蟹。
祝余神力被封锁,挣扎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他望着那茶盏:“那是什么东西?”
白沉微斜眼:“怎么?稀罕?”
祝余从没见过这样的宝贝,那浩瀚磅礴的星力自茶盏内汹涌喷出,比冲天大罗王的汇聚星力的速度快了上千倍不说,蕴含的力量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当然有些稀罕
他吃了金阳的亏,再不敢觊觎别人的东西,心中再好奇也不动心思,便唾道:“哼,谁稀罕!”
白沉有些惊奇,他道:“本以为你聪颖过人,没想是个猪脑子!”
祝余:
白沉将茶盏递到他面前,随手晃了晃,内中一盈水冒出,散发着浓浓的引诱味道。
祝余吸吸口水,硬着脖子道:“你才是猪脑子!你全家都是猪脑子!”
室内空气静默了一瞬,隐隐有笑意在流淌,只是都憋着。
祝余骂完之后才发现他连自己和沐春风都裹带上了,脸上有些下不来奶奶的,没发挥好
他磨磨牙,心想下次,下次一定找回场子!
白沉将茶盏内的液体泼出,水未落地便消散,空气中充盈着海洋般丰盈的星力奈何祝余现在吸收不了,只能干瞪眼
魔帝陛下将茶盏搁在几上,将地上的小兽提起来:“你跟着先生们好好学,学得好了,我便将这茶盏赏赐你!”
祝余怒目而视:滚蛋!
白沉想了想,改口道:“学得好了,祖父便将这茶盏送给你!”
祝余:
他甩着四只蹄子奔跑跳跃在石板路上,将哒哒的蹄声抛在身后,一身白毛在月下根根透亮,远远望去好似落入人间的精灵在月下跳跃,只是走近了便听见这精灵嘀嘀咕咕:“晓得我吃软不吃硬?哼”
沐春风一直没走,早就见着他了,迎上前接他:“你没事吧?父皇他”
祝余昂着脖子,骄傲道:“哼,他能把我怎么着?自然是好茶好水伺候着!”
明光苑的长老们悉数退走,室内再次剩下居北易与魔帝二人。
居北易忍了许久,终是笑了:“这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