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自然听不懂祝余在说什么,他也不关心,一阵胡吃海塞后,摸摸肚子,他问祝余:“有什么办法能变强?”
祝余手中捏着一张一面金色一面黑色的纸,正愁眉不展,闻言顺嘴道:“下辈子投个好胎?”
猞猁气结,但此事对他来说太重要,因此压着性子诚恳道:“你有要杀的人!我也有!但是我打不过他,所以我准备去将他儿子杀一杀!但是他儿子我也还差一点才能打得过,所以我欠你一条命!”
祝余抬头定定看他,半晌才道:“你魔族的父亲?你要杀你的兄弟?”
猞猁被他戳破,面上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是!”
空气静默了半晌,祝余长叹道:“你我也算萍水相逢的朋友,我也不想打探你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是劝你一句,莫要滥杀无辜!”
猞猁脸上露出个奇异的笑容:“无辜?你知道我现在这般模样是谁造成的吗?如果能,我倒想将他们悉数剁成渣!你就说能不能?”
他又想起一事,更加惊异:“你竟然叫我对魔族莫要滥杀无辜?你变了!”
祝余抿抿嘴,低声道:“人都会变!”
他不愿在这件事上多作探讨,指指身侧板凳:“你坐过来,我看看!”
猞猁依言坐过去,便见祝余探指入他眉心,不由得浑身炸毛,暴退数米,钢刃出鞘。
祝余揉揉眉,道:“你放松点好吗大哥!我要杀你至于现在?”
猞猁乃是条件反射,此时已经收了凶相走上前来,低声道:“我从未教人走如此近过再来再来!”
一股精纯星力探入猞猁神府,随着他的星脉游走,不多时,祝余退了出来,看猞猁的眼神有些复杂。
猞猁见祝余面色不好,担心道:“怎么样?”
祝余卷起他裤腿,在他两只残腿上捏了一番,钦佩道:“猞猁,你才真正是个神人啊!”
他坐起身,在口袋里摸了一番,摸出一把小金锤,龇牙笑:“谁给你接的脉?”
猞猁不言,祝余也猜到了,不再问他,道:“你二十四条星脉,只有八条在正常运转,另外十六条交错搭接,阻滞不通,因此你左腿僵直,无法做出弯折,你这么多年没暴毙,我只能说你天赋异禀!如果重新搭建你的星脉,比现在强一点倒是有几分可能!”
这种事,猞猁比谁都清楚,他盯着祝余手中的小金锤:“是不是要打断了重新接?”
祝余指指屋中榻,道:“躺上去!”
猞猁依言,摸出一张帕子正准备咬住,却被祝余扯走:“咬这个!”
却是一块极品晶石!
祝余叫他褪下长裤,趁着这个空档道:“这小金锤乃是我师兄所赠,名字唤作什么我忘了,大抵用处便是正脉!若人间断骨之痛为一级,此痛大约一千级?反正你咬布是不行的,回头将牙齿咬碎舌头咬断,可不还是个残疾?”
猞猁已经重新躺下,祝余沿着他的左腿摸索一番,道:“你的脉如今搅作一团,犹如乱麻,我给你敲断后,还要你自己接引星力续好!如果接错还要再接一次!”
猞猁含含糊糊道:“我知道!来吧!”
祝余挥挥小金锤,那金锤中便分化出一道金光没入猞猁腿骨中,刹时腿骨中雷声隆隆,仔细听来好似有无数尘埃相互碰撞的沙沙声,猞猁闷哼一声,晶石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竟然昏死过去了
祝余无奈,将他上下颚分开,取出布团塞入猞猁口中,以免在昏迷中痉挛,小声道:“左右还是要我来接,哎早知道给你用点麻药”
“春风府?”
黑衣执剑的男子摸摸下巴,拍拍身侧人的脑袋:“去,问一问!”
老树桩不情不愿道:“凭什么你不去问”
轩辕重斜睨他一眼,道:“一看这个名儿就不是什么男子的府邸,我去不妥!你去问!”
老树桩可没那么多讲究,一听不是男子的府邸,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上前便敲门:“有人吗有人吗?”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几名背着包袱的少女出将来,疑惑问道:“你找谁?”
猞猁昏昏沉沉睁开眼,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哟,醒了啊!”
猞猁盯着他半晌,才想起发生了什么,艰难道:“接错就接错我他妈绝不来第二遍了!”
祝余捣药,给他缠裹重新缝合的右脚掌,低声道:“我倒不用你欠我一条命,我走后,你顾着我娘就行!”
“平安无病,以后找个她心仪的嫁了就行,不愿意嫁,便自个过一生也行!”,顿了顿,他笑道:“我给自己卜了一卦,大凶,想是回不来了!”
猞猁沉默片刻,道:“你不去寻仇不行?”
祝余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