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施和盈久一筹莫展的时候,身旁的玉楼突然栽倒在地,扬起的尘土呛的两人轻声咳嗽。
盈久一步上前,抱起玉楼就往床边冲。床不大,靠墙的一边躺着彖元,旁边是元亨。盈久抱起玉楼的那一刻,元亨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往彖元边上靠了靠,为玉楼留出挺大的一片地方。
这个过程,玉楼丝毫没有意识,那孔洞还在撕扯着他的灵识。灵珠快要看不见了,灵识自然变弱,撕扯的力量也减弱不少,约莫再过一盏茶或者几个弹指的时间,玉楼就要魂归幽冥。
盈久将玉楼放平放好,尽量让他躺的舒服一些。将两条胳膊抬起,双手交叠放于腹部。行施叹口气,说,恐怕是不行了,戒指还握在手中。说着,伸手拿过储物戒指,放在床沿边上。
丹田处指甲盖大小的灵珠终于断了和灵识的联系,灵力一断,灵识自然消失。储物戒指也恢复了平静,拿掉玉楼手中的戒指,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这一切,三人自是不知。
盈久呆呆地望着床上三人,眼神空洞,神情迷茫。他觉得这一趟来的确实不值,彖元生死未卜、元亨重伤不起,就连山村少年也因为这一切而生死不明。盈久长叹一声,慢慢地屋中踱着方步。时不时地握紧右拳捶捶后脑,焦虑已经填满他的心房。
元亨想问一问两人发生了什么,话到嘴边却憋了回去。明显不是好事,现在开口岂不是找骂,元亨很聪明地选择了旁观,看盈久的焦虑,看行施一声声的叹息。
行施的叹息很到位,不论是时间的把握还是叹气的轻重,落入耳中就是满满的惋惜和内疚。他惋惜什么?他终于知道帝国书院为什么要招一个看起来很废物的人,因为这人的灵识很强大,可以说是先天灵识圆满的修士。他内疚什么?或许是方才那一声废物,那一个轻蔑的眼神。
可这又如何呢,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即使收回来了,那水早已被尘土包裹,剩下的也只是肮脏。
玉楼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灵珠虽然微弱,但还是保住了。对于修士来说只要灵珠还在,那一切都在,尤其是玉楼这一类先天灵识出众的修士,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伤而已。头痛逐渐消失,但眼皮还是疲惫,像是压了一座山,想睁却睁不开。意识是清醒的,除了不能看,其他感官都已恢复正常。
屋中踱步之人略显焦急的步子,身边一声声沉重的叹息。玉楼想,应该是盈久和行施。屋中走动的应该是行施,他可不会待在我身边。
心中默念口诀,周身灵气缓缓地经过奇经八脉,在丹田处汇聚,灵海一点点成形。刚开始成形是很痛苦的,枯竭的灵海重新迎来灵气,就像干涸的河床突然被河水滋润,点点痛楚刺激着神经。玉楼忍着针扎一般的疼痛,慢慢地聚拢灵气。
行施突然大叫:“他醒了!”
玉楼心中诧异,原来待在身旁的是行施,这个叫自己废物的家伙。
盈久急步走来,走到玉楼身边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周身灵气翻涌,全都向床上的玉楼汇聚。虽然他眼睛没睁开,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只要能吸收灵气,那人就没有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