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在呢。”匆匆挂断电话，倪诗音连忙走到床边，抱住了痛哭的陈雪。

自从父亲被债主逼到自尽后，母亲的精神状况就出现了问题，虽然平时看上去与其他人无异，但只要犯病，一定会满世界找倪诗音。好在乔家帮忙提供了最好的治疗，如今陈雪犯病的频率已经从一月一次减少到了两三个月才犯一次。

抱着母亲，倪诗音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她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乔泽煜到医院的时候，陈雪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她没再大喊大叫，而是紧张兮兮地搂着倪诗音：“音音别怕，妈妈会保护你，我们快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去找你爸。”

“妈，东西都收拾好了。”倪诗音抬手给陈雪理了理头发，“爸已经先走了，他现在很安全，你别担心。”

说了无数遍的谎言，听上去就像真的一般。

神情慌乱地点点头，陈雪重复道：“那就好，那就好……”

“妈，你累不累，要不要先歇一会儿，明天还要赶路呢。”倪诗音柔声哄道。

“不能睡！”陈雪一脸恐慌地往四处看，“他们会抢走我的音音，不能睡！”

鼻头一酸，倪诗音捧着母亲的脸：“妈，我在这呢，没人能带我走。”

神情恍惚一阵，陈雪抓着女儿的手，用力地攥着：“音音，泽煜对你好不好？”

犯病的人，毫无逻辑可言，前一刻还在担心债主，后一刻却是担心起女儿的婚姻。

“他对我很好。”倪诗音答道。

“哪里好，哪里好。”陈雪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你都瘦了，他对你肯定不好。”

“妈，他真的对我很好，每天都送我上下班呢。”倪诗音说道，“等过段日子，我带他来看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