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知道您推崇万物自然生长，让我们和平共处，桃桃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在这世间徘徊太久，早就有违天伦，所以天意让我失去了一颗心，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出一年，我就该魂飞魄散了……”

没有了之前形色夸张的哭闹，桃桃安静了下去，浓妆艳抹的脸上布满了哀愁，嘴角的笑容异常苦涩。

“桃桃你真是傻！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师父说，你好歹跟在身边跟了这么多年，师父还会见死不救不成？”

暮舟震惊过后一脸的痛心疾首，他上前将桃桃褪下的衣服拢好，转身跪倒在地向孤帝求情。

“师父，桃桃并非有意害人，念在她是触犯，请您饶了她吧！”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孤帝背在身后的手微微颤了颤，面具下的神情却还是波澜不惊。

他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转身看向了君九，“你才是最有话语权的人，我尊重你的决定。”

君九对上他的目光，月色倾映在他的眼底，涤荡出了几分柔情，她不自在的避开，心头异样更深一分。

她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桃桃，在她方才的那一番解释下，她的怒火已经消减了大半，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管是人是鬼皆分善恶，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你除了我之外，以前有没有伤害过其他人？”君九目光锐利的看着她，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面对君九的问话，桃桃的目光有些闪躲，支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

“那就是有了？”君九眼底掠过一抹失望，她本想留她一命，只是害人者终不可留！

“没有！”桃桃眼看着自己唯一的机会就要就此飞走，连忙出声辩解，“我从来没有害过人，只是在你之前，我已经吸食过几人的阳气，但是我保证都不多不会给他们造成伤害，最多就是接下去一周会比较疲累嗜睡，绝不会影响到他们正常生活！”

“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是自愿的，并不能解释你的罪行！”君九听到她她的话，面色微微好转，可心里仍然不能释怀。

“没有，说起来他们也算是自愿的……”桃桃暗自小声嘀咕了一句，却还是被君九听了进去。

“什么意思？”

桃桃显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她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用衣袖掩着脸，声调再度恢复了先前的戏腔。

“奴家在吸食那些公子的阳气之前都会先入他们的梦境询问，在得到他们的允许后才会有所行动，况且这本就是公平交易，我在向公子们索取完阳气之后，也会给他们补偿春宵一梦，这也会耗费奴家不少精力。”

“可我并不记得自己有梦到过你。”君九很快提出了质疑。

谁知道听到他这话，桃桃更加委屈了，有些控诉意味地道：“那还不是因为公子您压根就没有梦境！奴家本来是打算离开的，但是没有想到公子您竟然看到了奴家还要拳脚相待，加上奴家当时实在太难受了才会和您动手，嘤嘤嘤……公子您就原谅奴家吧！奴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嘤嘤嘤……”

说着说着，桃桃再次委屈的抽泣起来，她是真觉得自己委屈，这千年来她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鬼，怎么这才一做坏事就被抓了呢？

不得不说桃桃的哭功是真的厉害，君九被她哭得有些头疼，也不知道是刚刚追出来的时候穿的太少受了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总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一直在往上涌，只想着得赶快回去，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衣到底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