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不说，聂子清也没有再问。林寒看起来十分疲惫，可不全部是他的原因，聂子清心中的愧疚并不多，反而二人是合作关系，说白了就是相互利用。

既然是利用，那肯定也要在相互安全的情况下。

聂子清守在洞外。

可外面已经乌黑下来，怕又打草惊蛇放跑二人，来追击他们的人并没有打开光束，他们全身乌黑一片，早与夜色融为一体，外面一点儿的人影子都看不见。

只能用听。

可风声能很好的隐藏翼生锁爱的动作，想要从流动的风声之中听出翼人的动作，尽管聂子清也会飞行，可若不是有人靠近，他也分不清是不是有人靠近。

“不行。”

聂子清焦急着，却还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只能发射照明弹。”

林寒否认道：“他们现在也没发现我们，而一旦发射照明弹，我们的位置就暴露了，想要离开就很困难，继续观察。”

聂子清背着身，哼了一声，道：“又不是你来盯。”

他还是注视着洞外，可不管是风急风慢，他还是分不清到底有没有其他人。

他现在又更加焦急，自然就更分辨不出来了。

林寒的声音突然冷笑道：“白长了一对翅膀，还白空有一身力量。”

聂子清蓦然回头，不善道：“你什么意思？”

林寒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一个连自己力量都不相信的人，永远只是一个弱者罢了。”

“你……”

聂子清说不出话来，又转过身去，却往洞外走出了一步，站在洞口。

聂子清却不敢再走了，再走一步有可能就会陷入对方的雷达检测范围，他们的活动范围有限。

只能等敌人靠近。

他原本洁白的翅膀此时已一片乌黑，这原本才是暗羽真正的颜色。

他张开翅膀，煽动起来。

一片片暗羽随着风流飘落山下，在飘到空中，固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力量，可飞在空中的人若不躲避，就会被羽毛飘到身上，全身会奇痒无比，黑羽又会遮住视线，撞在什么上。

这仿佛才是最天然的雷达，神不知鬼不觉。

即便对方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是“暗羽”，可只要人多，一定就会有漏洞，可漏洞的时间极端，给聂子清的时间会更短。

林寒已来到洞口，泠然道：“如何了？”

聂子清眉头一紧，骤然一苏口气，道：“东南风十丈外突然有三道风向改变，二十丈外东南风迅疾了一些。”

此时夏天，大海上正好吹来东南风。

聂子清露出一丝笑意，骤然道：“十丈外风向加聚，我们走吗？”

暴露的不仅是敌方，还有他们。

林寒面色看不见，只是声音冷静着道：“三秒，三……二……一，动手。”

“起跳。”

二人同时起跳，踏在飞来的两个翼生锁爱的背上，又同时高高跃起，往前抛出手中的照明弹。

又是闪光弹。

不过二人早有准备，跃起的高度完全超出了照明弹的高度。

可数十丈外还有等着他们的人。必须连他们也一道解决。

二人没有犹豫，聂子清在前，俯冲而去，他也满身黑色，他们以为是自己逃回的人，待他飞近，才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