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来偷宝石的,而是来偷野果的。
他的口福。
他不得不动手。
野果根被连根拔起,他吓得面色发白,气得也面色发白,最后变成铁青色,厉声喝道:“你们这群小偷,放下我的果子。”
聂子清迎声看去,就见一个皮包骨的猴子,忍不住咋舌道:“陆上水园中,没见过你啊?”
猴子木讷道:“你们是陆上水园的人?”
聂子清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可我们知道你一定是陆上水园的人。”
他接着又道:“还是异能帝国的人!”
猴子这会连身子都愣住了,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聂子清叹息一声,道:“可惜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异能帝国了。”
这句话不是他故意说的,本身就是事实。
猴子一样的人站在灯光之下,聂子清却觉得他站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就像异能帝国一样,永远被埋藏在大地之中,被人粉碎成灰,最后腐烂死去。
他们躲在暗处,却真在做一些鸡鸣狗盗之事,聂子清只觉他们速度太慢,几颗果子还没摘完,就听到唐欢发出一声惊叹。
“好甜。”
“走。”
“你们这些小贼。”
可他们来得快,去得更快,猴子一样的男人捡起满地残枝,只摇摇头,又进屋去。
唐欢不是很了解,有吃的,淡笑着道:“你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
刘涛儿也笑着,道:“这偷东西的竟然能与主人家聊在一起,不想子清还要这样的本事?”
聂子清叹了一声,道:“只怪他身上的异能波动。”
曾亚突然道:“你们说他们是怎么给这异能划分的,与新能源又有什么不同?”
聂子清道:“新能源是他们的机密,谁知道他们怎么发现新能源的?”
刘涛儿接话,道:“这异能和我们也一样,只是他们都将我们叫做什么鸟人,好像他们很高级似的。”
唐欢吐出一个果粒,施施然道:“可不是。”
聂子清白了他一眼,道:“就属你爱吃。”
唐欢笑着,道:“谁肚子饿还不吃东西,这叫人生得吃须尽快,莫使空腹唱双簧。”
曾亚笑了起来,道:“要是李白知道你把他的诗改得不伦不类,非找你金樽斗酒三天醉不可。”
唐欢道:“你可也不是,老白想和我喝酒,那我可没钱请他,只等时光倒流,定与他做个兄弟。”
刘涛儿道:“乱世当道,只怕倒时后有这样的机会你又反悔了?”
唐欢不相信道:“我是这样的人?”
刘涛儿道:“你非但不是这样的人,你还不喜金樽千酒,是不是?”
唐欢急步在前反揽住聂子清与刘涛儿,似被果子甜晕了,重复道:“我是这样的人?”
聂子清不说话。
刘涛儿看着他,道:“你和唐兴也算堂兄弟,又和我们在一起的人,肯定会有一点那样的相似。”
唐欢却苦笑一声,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刘涛儿没说话。
聂子清道:“这点上,他活得没有你明白。”
唐欢道:“所以他是一个人。”
聂子清却摇摇头,道:“不,他还有我们。”
唐欢点点头,他们都没有在说话,因为这样的话题他们已经说了不是一两次,可每次说到这里,他们总会无话可说。
只能说。
唐兴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们也是。
唐欢蓦然唱着:“葡萄酒,夜光杯,葡萄生丝绸,夜间杯无光,丝绸在陆上,大海绝尘无,杯中再无流水声,只教水园把酒还,把酒还…”
聂子清与刘涛儿低声喃着:“只教水园把酒还,把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