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海水。
左边是海岸。
中间的海岸线上走着稀疏的几道身影。
一道人影,走得摇摇晃晃晕晕乎乎,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左边看一只颤颤巍巍的企鹅,右边看两下蹦蹦跳跳的老鼠。
企鹅显得规矩及了,那双蛇眼也和那道人影一样左摇摇右晃晃。
海域上又刮起了狂风,远远的就看着很吓人,没有人可以在这片海域生存,可他知道没有人是没有普通人,比如他,只能远远的避开。
在往前走,他来到了一座空城,荒芜的空城,还有一个破败的拱门,一半淹没在海中,一半挡住了他们的路程。
右边还是海。
左边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残堆,残堆外的脚下,沙粒硌得脚生疼,海中的细沙在一点一点的淹没这座荒城,可还没有吞噬完成,脚才会疼。
唐兴往海水边走了走,脚瞬间不疼了,可又被海水冷得激灵了一下,他连忙又往海岸边走走,脚又疼了,他的眉头都在皱起。
只走了一天,他的鞋子就穿烂了,他嘲讽的坐了下来,感觉才好一些,看了看潮水涨落,又看了看残堆拦路,他只觉得前方的道路太过漫长。
最后他只能看企鹅,因为企鹅一直朝着他看,它那双眼里再也不是好奇与高兴,这时候的它看起来反而显得安静而诡异。
仿佛它知道他似的,明白他似的,懂得他似的。
一只动物!
在懂一个人?
这个世界已经疯狂至此了吗?
还是人已经疯狂至此了?
是人从来没有认识这个世界。
因为这就是唐兴的答案。
企鹅怎么看他,他就怎么看企鹅,企鹅没有躲,他也没有躲。
唐兴突然好笑起来,喃喃道:“也许我是疯了,也许你都有了人类的情感,那为何我们的身形会这样的不同?”
一个是人,一个是动物。
那道声音也突然沉默了。
企鹅低鸣了一声。
它还是安静着,不管是黝黑的眼,还是雪白的身。
老鼠跳到它的背上,将那鼠目寸光的鼠光投向大海,投向天空,投向世界之外。
唐兴只觉更加荒谬,哭泣着笑道:“那种跨越种族的感情,可不是我所希望的,尤其爱情。”
因为他已经想起了某人,与他就是天与地的距离,所以他哭了,他也看向远方,因为远方,就在自己的头上……
一条金光闪闪的路,恍惚间唐兴看见有人朝自己走来,再一睁眼,那个人就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唐兴立马站起身来,防范的盯着这人。
才看清这个人长得像个猴子,手长脚长,尖嘴猴腮,体毛还长,胡子像美髯公,头发长在脸上。
唐兴惊奇道:“你是谁?”
他道:“毛长猴。”
唐兴道:“毛性?”
唐兴只看到他全身毛发,犹如从石器时代走来的长毛人,可石器时代的人一定比他还强壮,穿得却没有他多。
毛长猴道:“除了这个毛你还以为有那个字姓毛?”
字也有姓?
唐兴觉得这人的思想也和毛一样长,讷讷道:“你认识我?”
毛长猴道:“不认识。”
唐兴无语。
毛长猴又慢慢道:“可我知道你什么身份?”
唐兴道:“有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