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乐鼻子一酸,心里虽不平,但这是当事人的意愿,她定会尊重。
握住爷爷的手,摩挲着掌心浮起褶皱的皮肉,时倾乐点点头。“都听爷爷的!”
“时老头啊,你这次真是把我老命都要吓没咯!”杨秋走在床侧,替时音鸿倒了杯水润润嗓子。“你这金嗓子可要好好养,我那藏了些上好的罗汉果,一会就让人送来给你煮茶喝。”
时音鸿见到老友也是激动,嘴上却不饶人。“你这个抠门货把那罗汉果压箱底多少年了?长霉了还好意思拿出来给我?”
两位老人的话很是逗趣,冲散了病房中凝重的气氛,时倾乐静静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纠缠她数日的心魔终于散去。
时倾乐因弹奏还魂曲耗费了不少精力,和老人聊了会后,何钰萧适时地推着她走了。
“喂时老头,我看这何家小子对你孙女挺在乎的,你说他们会不会”杨秋捋着胡子眯着眼,笑得鸡贼。
“别瞎说,我看他们就是普通朋友。”时音鸿可是知道时倾乐同墨染天已经领证了,突然觉得有些憋屈,那么好的孙女怎么就突然嫁人了呢?
回头再想何钰萧,嘶其实论他的心头好,那自然是温文尔雅乐理文史都精通的何钰萧最对胃口,看他对倾乐关心备至的样儿,真是没得说!
杨秋睨着时音鸿不戳破,心想这臭老头对何钰萧的心思都写脸上了还嘴硬!
啧啧算啦!就看在老友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份上,他就帮一把吧!
回到病床上休息的时倾乐还不知道自己师父要乱点鸳鸯谱了,虚软地缩进被窝,她真是一句话都没力气说了。
何钰萧替她倒了杯水放床头,细心地掖好被角,和护工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整晚,九弦仙尊也未再入梦,兴许是一苏醒就不断耗费元神,又沉睡过去了。
但睡觉归睡觉,上辈子在战场舔血过日子培养出来的高度警惕性已经随时待命。
天蒙蒙亮,有人蹑手蹑脚打开了房门,时倾乐眉角微颤。
呼吸声很重,感觉的出来,这人很紧张很惧怕。
时倾乐皱皱眉,听这脚步声深浅不一,气息也不会隐藏,那么不专业?
来人磨磨蹭蹭终于来到她床边,冷汗一滴滴往外冒,握紧手中的美工刀,耳边回荡着那一声声威胁和怂恿。
终于,把心一横,双手举着刀片用力朝时倾乐的脸狠狠戳去!
“扑哧”
时倾乐闭着眼,就觉得一阵风切面而过,右侧的枕头被戳了个洞,棉花随着刀片拉了出来,挠得脸痒痒的。
吹开飞到嘴边的棉絮,黑暗中那人也没注意到。
苦涩一笑,那人摇摇头准备离开。
“就这样走了?”感受到那紧张的呼吸声远去,时倾乐无趣地从床上坐起来。“花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