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听后苦涩一笑，他知道他去上班的目的非常明确，只是想把自己糊弄到十八岁成年罢了，其他的事与他无关，所以开口“哦。”

王锋听后也笑了，但不是苦涩的笑容，他是发自内心的，剑锋不知道他经历过些什么，但知道，王锋他是所有人都承认的那种好孩子，仅此而已。

王锋笑完之后就说道“我是请假出来的，现在要回二厂，你呢？”

“这次真的谢谢你，我去网吧了。”

剑锋说完就转身，然后朝新康网吧走去，而王锋也朝二厂的方向走去。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中，混杂着一些来往车辆的声音，这会站在新康网吧门口出神。

事情不是都搞定了吗？而且还比自己想象中要完美得多，此刻不该开心吗？而开心不就应该笑吗？可是为什觉得自己的笑容还是如此苦涩呢？

继续转身，忘了在网吧的游戏中才可看到的秋瑟，忘记了自己以往的生活习惯，又是茫然一人回到了奶奶家。

漫天飞舞的雪花早已落在身上，站在奶奶房间门口的水泥台阶上，轻轻拍落身上的雪花，看着隔壁老头的房间，紧锁着，甚至那个酒瓶还在奶奶房间窗户下面放着。

苦涩中又是一笑，打开房门，里面的摆设依旧一成不变，然后看着爷爷老相中的微笑，轻声叹了口气，拿起床下的酒，猛然喝了几口，咕咚咕咚之后，刺鼻的酒味犹如要撕裂心脏一般，让人难受不堪。

在这烈酒灼心的痛苦与麻醉中，点燃一支烟，打开黑白电视，早间剧场，但现在是广告，依旧是卖某种神奇的药丸，墙上的挂钟这会显示十点多一点，关掉电视。

看着柜子上的户口本发呆，早知道就不去找妹妹要了，看到两个妹妹被母亲暴打，心脏是如此痛苦，可甜甜即便痛苦，还是微笑着，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世人所谓的天真吗？真是可笑！

拿起户口本出门，锁门，然后又一次路过特殊的佛堂，来到桥村小学门口，推开铁门。

这个学校没有看门的老头，毕竟是个小学校，晚上学校大门也是会锁的。

此刻听到大门有响动的一个三十来岁男老师，站在不远处一个椭圆形，被大雪覆盖的花园后面，也是老师办公室的前面。

男老师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带着眼镜，就这样看着剑锋他发呆。

而剑锋直接往男老师他所站位置的边上走去，这原本就是一排平房，边上是校长的办公室。

男老师没有说话，只是回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路过老师办公室时，看到有五六个老师围着两个蜂窝煤的炉子取暖，有男老师也有女老师，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剑锋他。

当然不会理会他们，直接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嗵嗵嗵。

敲了三下门，里面立刻就传出了校长的声音“谁啊？有什么事吗？”

剑锋这才扔掉手中被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灭的香烟，然后开口“张剑锋。”

“门是开的。”

剑锋他轻轻推门而入，校长的办公室非常简陋，一张大的办公桌，桌子上有些书籍与什么文件吧？几把硬木椅子，一个蜂窝煤的炉子在中间，就这样，看着都不像一个学校校长的办公室，真是太简陋了。

剑锋他轻轻关上门，然后看着校长坐在炉子边上，看书取暖，一只手还是带着白手套。

这会剑锋他还未开口呢，校长就先开口了，抬头，剑锋看着他头上那些零散的白头发，他这就说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