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看看时间,已是夕阳半落,于是收束情绪,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些感叹里抽出来,但马上另有一件事又浮现他的脑海,让他犹豫不决。望着柴进漂亮的胡须,江怀觉得这件事也许可以问问柴进的看法,于是便对柴进轻轻问道:“大官人,耶律章奴的女儿耶律红云你了解吗?”
“听闻她侠义飒爽,英雄气概不输男儿,乃是辽地第一枝花,多少男儿梦中的美娇娘。”柴进同马三叫一样对耶律红云满口赞赏。
“若是耶律红云帮助耶律章奴监守贡金,你们可有高手牵制她?”
“她武功虽高,但毕竟气力不如男子,在原本的计划里是准备了五个人牵制住她。这次劫取贡金,我们汇集了河北地区众多高手,武力并不会弱于耶律章奴的军卒。”柴进说出此话时稍显底气不足,显然也知江湖举事往往声势浩大,却总是成事不足的特性。
“高手虽强,各有想法,不能畅通调配;兵卒虽弱,整齐划一,法令执行如山,所以,规模作战总是松散高手不敌专业军队。这次我会将耶律红云引开,你们速战速决,贡金到手,立刻化整为零,过段时日,再救济灾民。”江怀停顿了下又吩咐道:“我留份锦囊,你即刻派人前往霸州归云客栈寻僧妙应大师,让他想尽办法按照我锦囊准备东西,无论是否备好,三日内到雄州归云客栈等候我回来。”
江怀站起身轻踱两步,似是有了决断,忽然对着马三空说道:“马兄,我以真面目去冒这一险拖住耶律红云,你去协助柴大官人劫金吧。”
说完这番话,江怀在耳后轻轻一揭,柴进看见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出现在江怀手中,而江怀已经又换了一副清秀的面孔,对着自己一笑:“大官人,你看我原本面目了还熟悉?”
柴进仔细打量几番,突然恍然大悟:“先生原来早就名动全城了,没想到先生不仅智慧超群,看来武力也是不可小觑。从天而降杀死萧奉先之子,死牢之间从容进退,让人好生佩服。”
“柴大官人你错了,先生身上没有半分武功,不然也无我用武之处,这才是让人佩服。”马三叫接着又对江怀说道:“先生你独留萧府我不同意,我不知你和耶律红云是否有旧,但我不能把你的安危放在别人身上。马三叫既然接了您的镖,就得万事以您的安危为先。”
江怀已经差不多摸透了马三叫的性情,听他言语坚定,便知此事不用再议,转念想想,引开耶律红云那么耶律章奴那里也没有什么高手,便也不再坚持,众人便就此散去,各自准备,江怀也再次戴上面具和马三叫回到客栈准备晚间一入萧府。
萧奉先在白沟河的临时行府虽然比不得繁华的上京,但在这边陲之地也是高门豪邸,但今夜的萧府却显得异常的宁静,犹如一只伏在草丛中伺机待动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