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如此种种，把她了解的事，都在葛歆岚耳边偷偷告诉了她。

葛歆岚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这就难怪，戴管事连她的话都不听，宁愿驳了她这个有头有脸，堂堂葛府嫡出大小姐的面子，也不愿得罪葛歆瑶这个卑贱的庶出小姐。

“王妈妈，今日我向你打听这件事的事，你可不要向外人说起。”

“大小姐放心，老身嘴严得很，能得大小姐重用，老身已是三生有幸了，大小姐以为，老身在前主身边做事，真的就是靠着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性子，在前主身边待下去的吗？”

王妈妈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抺讳莫如深的厉色，转瞬即逝，瞳仁转动，与葛歆岚对视时，她刻满岁月痕迹的眼角上弯，眼中有笑意，尽是对葛歆岚的讨好。

葛歆岚抿唇，委婉地颔首，对王妈妈回以一笑，她正好需要一个这样得力的打手。

天边一抺斜阳，照得琉璃瓦的满院，都是暧昧的橘红色，葛歆岚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手里捧着一个小瓷罐，愉悦地挑眉，往栏下盛放着睡莲，几尾金鱼游来游去的鱼缸里，投喂着鱼食。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院中几个工人忙碌着，正在清除翻新的土里，残留的树根。

葛歆岚轻轻扇了扇鼻翼，此时眼风犀利地扫向身边的丫环。

绿茵身体已经恢复，开始伺候人了。

被割去了舌头，此时又见葛歆岚的神色，她后怕地提起精神，本来酸酸的，渐渐松懈下来的手，再不敢偷懒，挥动的幅度恢复葛歆岚最初满意的程度。

没有人比绿茵更适合，知绿茵和葛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定会矢志不渝，肝脑涂地地帮他，所以即使心爱的女人受苦，轩辕拓也要把绿茵安插在她身边，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不会利用的。

天下人，仿佛都成为了他的棋子。

葛歆岚抬眸，看着院中的工人转移着肥沃的黑土，覆盖在之前长着凤尾竹贫瘠的黄色土壤上。

这一世，她不愿再愚昧地附庸那些文人雅士，她就是要爱那些炽烈的颜色，过一个艳活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