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苏卉急性肠胃炎发作,被痛晕的。
杨景初去找苏卉,是商量今晚宴会的事,结果没说几句,苏卉就痛得趴在桌子上了,吓的他赶紧抱起她去医院。
“你醒啦。”杨景初看着床上的人挣扎着要坐起来,马上上去扶着她。
“还疼吗?要不要喝点水。”杨景初担心的神色终于和缓些。
“还好,不渴。”
杨景初坐在病床边,脸上是责备,“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你这胃是不想要了吧,总是不按时吃饭。”
苏卉低着头嘀咕,“我早上吃早餐了。”
“昨晚呢,没吃饭吧。”昨晚杨景初约苏卉去吃晚饭,苏卉拒绝了,杨景初猜她一个人时是不会按时吃饭的,他知道的。“三餐要按时吃,工作再忙也有给你吃饭的时间啊。”
苏卉还是低着头,没有吭声。
杨景初看她那委屈的样子,又想她才刚醒,便没有再责备她,“小卉,晚上的宴会你别去了,留在这里好好养胃。”
“不要,”苏卉抬头,倔强的说:“我没什么事,可以去的。”
“不行,”杨景初正色道:“别任性,好好在这里待着,今晚别回家了,我明天来看你,好吗?”说完,他温柔的看着苏卉,“小卉,听话。”
苏卉看着他,默默的点头,“好。”
杨景初站起来,“那我先回公司,你再睡会儿。”他俯身下来,在苏卉额头轻轻一吻,对她笑笑,转身离开。
苏卉躺在床上,目光黯淡的望着天花板,百无聊赖。望到眼睛酸涩,索性便闭起眼睛睡觉。
几天后,杨景初再来看苏卉时,是下午的时候。他一身便装,清爽帅气。
“今天不用上班吗?”苏卉问道。
“下午开始放年假。”杨景初在桌上倒温水。
“怎么这么快?”
杨景初把温水递给苏卉,看着她说,“不快,还有二十天就过年了。”
“哦。”苏卉轻声应了一句,小口抿了口水。
真的好快。
杨景初把苏卉接出院后,就直接把她带到他家去,苏卉不同意,但是杨景初说住两天先,要给她熬些汤养养胃。住到第五天时,苏卉一直吵着要回自己家,她说还没结婚之前是不会跟他同居的。杨景初说这不是同居,只是暂住。苏卉执意要走,杨景初劝不过她,只好在第五天晚上把苏卉送回家。
不用上班的日子,苏卉每天都在床上赖到日上三竿才起。起床了不用办公,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便找了一本书来看。
是一本言情小说,其实快三十岁的苏卉是不看这种幼稚的小说的。这本书是那次去拜访时,那个作家送她的。这天闲着没事,不想出门去,书架上的书大多乏味,于是就抽出这本书来看。
坐在阳台的藤木条椅子,冬日的阳光柔软的照着苏卉,这几天温度更低了,难得今天有些暖阳。苏卉只穿着睡衣,外面披一件白色绒毛外套。不出门的日子,苏卉是很懒的,懒的脱下睡衣换上家居服。
阳光太暖,小说不乏味,苏卉坐在那里一看就是一上午。小木桌上放着一壶花茶,清白色的茉莉漂浮在热水中,原本清晰干净的水被浸泡的有些黄色,还有残花。
正看得入迷时,桌上的手机颤抖了两下,随即响起单调的铃声。苏卉侧头看过去,屏幕上的号码让她怔了怔,眉头轻拧着,而后又从容的合上书,伸手拿起电话。
“喂。”
“妈。”苏卉轻喊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一句,嗔怪道:“都快过年了,怎么还不回来,你都两三年没回来过年了,你爸说无论如何今年也得回来。”
苏卉一手扶额,略无奈的说:“妈,今年不行,公司事情太多,我忙不过来。”
“你不过年别人还要过年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啊,整个就是一工作狂。不是妈说你,你一个女人家那么拼命工作干嘛呀,赶紧找个好人家结婚才最重要。”
苏妈妈喋喋不休道:“你看颜言,她就快结婚了。你们两个从小玩到大的......”
“妈。”苏卉无奈。
苏妈妈略微一顿,“苏卉啊,过两天回家吧,啊,你爸想你,整天问我,我都快被他烦坏了,回来吧。你哥过两天和你嫂子也要回来了,你别恼到他,要不然他亲自去上海抓你回来。”
苏卉沉默的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低声说:“好吧,我过两天就回去。”
挂了电话,苏卉抬眼看天,又远望前面的楼房,心情忽然有些烦躁,闭眼休息了两分钟,她倏的睁开眼睛,一直盯着前面,似在回忆,又似乎只是盯着前面某一栋楼的某一扇窗。许久之后,她轻声叹气,又重新翻起手边的书。
翻了好久,才找到适才看到的那段,书签在桌上,苏卉接电话时并没有拿起它夹进去。苏卉看着书,刚开始时有些心不在焉,最后看着看着就又入迷了。
待到肚子阵阵叫响起后,她才把书签夹进书里,合上。扭扭脖子,伸伸懒腰,抓起手机一看时间,原来已经一点多了。
苏卉想起冰箱里还有昨晚的一些剩饭,加点培根,虾仁什么的再盖上一层芝士一定很好吃。
于是便搁下书,往厨房走去。
饭是昨晚的,冻在冰箱里没坏,于是苏卉便盛了一碗出来,加上火腿,鸡蛋,虾仁,芝士放进烤箱里,自己则是握着把勺子在边上等。
吃过饭后,苏卉站着消化,等到肚子不是很胀时,才重新泡上花茶,去阳台看那本剩下一半的书。
待到太阳落下,天空灰暗,街灯亮起时,苏卉才合上书,闭眼休息。在黑夜里,苏卉望着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想起上午答应母亲的话。
“过两天我就回去了。”
○○○
这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关严的窗户只能听见些许风呼啸的声音,却看不见风吹动帘子的动静。苏卉在床上翻了几圈,终于慵懒的坐起来,盯着窗户的方向发呆,就那样呆坐着两三分钟后,她终于缓缓的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强打起精神来,下床去。
拉开窗帘,外面还是一片暗色,街道上的路灯还亮着,在朦胧泛白的薄雾中显现出一盏一盏幽幽的橘黄色。苏卉站在窗边伸了伸腰,又搓了一把脸。
站在窗口做运动,直至暗色淡去,路灯熄灭,天边慢慢亮堂,她才转身去浴室洗漱。
客厅里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边上的茶几上放在几件物品,有茶叶,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