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千眼灵珠自认为银蛇找不到自己,洋洋得意,刚有松懈,却被牡丹用以好几片叶子叠加的将它盖住,同时,盛开得更为茂盛,只为香气将千眼灵珠全全覆盖。
围着擂台边的牡丹转了两圈,却依然没有嗅到任何关于千眼灵珠的蛛丝马迹,最后,只能是沿着街道边飘然而寻最后落于风百楼后院中的一棵手臂般粗大的月桂树上,化成银蛇真身,四处探寻:这灵珠是跑哪里去了呢?怎么我都找不到它!真不知道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也能逃得这么快!
缠绕在月桂树的枝杆上,为了视线更为辽阔,于是沿着月桂的主杆向上爬行,猩红的舌头微吐其芯,那如炬的目光四处搜寻,最后却落在了那二楼室中人的身上。为了将那人看得更清楚,银蛇朝着那细枝末梢处攀爬。果真是距离近了,瞧得清楚了,入目,只瞧得那室中人美如画卷,一瞬间,目光呆滞得挪移不开,唾沫星子沿着那光滑的唇角滴答滑落。
“好美呀!”
一袭白衣素锦的绝色女子,独坐窗前,目光深邃却空洞无神,唇角紧抿,面色苍白,眉宇间尽显绝望之意。
这般的失魂落魄在银蛇眼里都这么美不胜收。
“美人不笑都这么美,可是我,太可悲了,千年的修为,却连鳞甲都未褪尽。”
同样是女性,可区别咋就这么大呢!银蛇顿感悲哀,恨不能捶胸顿足。
屋内,看着倚窗而坐失魂落魄的白柳儿,云香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小姐,你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咱们还是要去擂台比试的,不管到时是进王府,还是逃离,云香都随着你。”
黯然神伤,本想着安阳公子去与父母谈及与自己的终身大事,却不想,没有等来公阳公子,自己的清白却已被毁。
蚀心的痛阵阵泛起,苍白而纤细的修长指尖轻拂安阳公子留下的寸长银笛,表情黯然绝望,眸生雾气,却生生逼散:安阳公子,原本是想着当了花魁,就离开风百楼,嫁你为妻,可是,如今我这不洁之躯,还如何配得上你。
哀哀凄凄,眸中因雾气萦绕而视线模糊,银笛紧紧的握于掌心,神色绝哀却不予释放,终硬生生的将自己憋出了内伤。眉目紧锁,突然间胸口一阵剧烈疼痛,咳嗽撕扯着胸腔,一股子腥甜上涌口腔,慌忙的用以白色丝绢掩口,而入目的,竟然是那血样的鲜红。看着那丝绢上的鲜红,白柳儿黯然神伤,如凝脂般的脸颊上滑落一两粒如是晶莹的珠粒。
“安阳公子,此生无缘,但愿来生我们还能再见!”
那依于枝头的银蛇却一副好奇模样,身子不由得向前倾,再向前倾,再向前倾,终于那细软的枝头无法承载银蛇身躯的重量,顷刻之间,枝头耷拉,银蛇“啪嗒”一声重重摔落于地。
那跌落于地上的银蛇幻化成人形,噼啪跳起,狂揉着自己的小屁股,嘴里不停的吆喝着。
“我的天,好痛,好痛,好痛!”
小小的闺房里,坐在窗边的白柳儿的眉目轻垂,目光柔和的看着手中的几粒金锭儿,似平静,似绝望,似肝肠寸断:乐正荷泽,你想要得到我,只怕,你得到的只会是这具躯体,这副皮囊而已,我的心,我的魂,你休想得到半分。
如是笃定,万般坚定,金锭入腹,肝肠寸断。
服下金锭儿的白柳儿在倾刻间便感受到那袭击而来,无法抵挡的阵阵剧痛,分明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腹部胸腔里的肠寸碎断,强忍受着那绞腹的疼痛,手指紧紧的抓着窗沿慢慢滑坐在地,终,唇角血流,柳目轻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重新爬到枝丫的银蛇用身体紧紧缠绕着细细的分枝,岂料,那分枝柔软,在承受银蛇的身躯重量后,更是晃荡不停,被晃花了眼的银蛇只是惊觉恶心,甚想呕吐:什么情况,我怎么这么想吐呀。
好不容易,枝丫停晃,银蛇这才慢慢的平复了那极想呕吐的情绪,定睛瞧着屋内这才看清,女子的头耷拉在窗边,似若睡着:长这么漂亮,哼,看我不好好的吓吓你,让银蛇我也瞧瞧花容失色的模样。
贼笑着,银蛇一脸调皮的幻化成女子飘浮于窗前,甚至还发出某种可怕的怪叫声,然,许久,不见其动:难道是睡着了。
想着,银蛇飘然入室,静静的立于其前,却惊见女子唇角血流。见此情景,银蛇紧张的啃咬着手指,眼珠骨碌的乱转,而后似鼓起勇气般的轻轻伸手放在了她的鼻翼间,却是惶恐的将手伸回:妈呀,没气儿了,她是死了吗?好恐怖,好恐怖。
就在银蛇不知所措的团团乱转,而后企图逃走时,这才又恍然大悟,瞅着她的尸体:我是妖,她即便是死了,也只能是变成鬼,我干嘛要怕她呢?我可是有千年灵力的,一个小小的新鬼,我是能轻松对付的!
噘着小嘴,银蛇小心翼翼的凑近白柳儿,如是好奇的眨了眨眼,手指轻轻的覆盖在了她的脸上,当手指触及到那张如若凝脂般光滑的脸颊上时,银蛇如同触电般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满目里写尽惊诧与惶恐:我的天,怎么和我的摸起来感觉不同呢!柔柔的,软软的,可我的脸,怎么是硬硬的,还扎手。
手指轻轻的触摸着自己的脸,那鳞甲尚未脱尽的脸,摸着还有几分硌手,瘪着小嘴,银蛇不禁有些自卑:不都是脸吗?怎么区别就这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