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浓之眉上扬,眼眸中,海棠微带嘲笑。
“我自然知道,这千眼灵珠,不过就是一颗有灵气的珠子,它的凡体也肯定是珠子,依堂主所说,七星烁世,便是这七色水晶罢了。”
“呵,原来,不过就是七色水晶嘛!”
听着海棠头头是道的解说,小狐虽心里诚服,表面却并不依从。然瞧此,海棠双手叠抱于胸前,啧啧的摇着头,嘲讽尽显。
“小狐,你以为堂主就像是鬼夫子那样的角色吗?只要一个媚眼,便被你迷得七晕八素。”
媚眼冷鄙,小狐回敬着冷笑。
“那好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七色水晶的事儿,就全交由你了。”
眼瞅着小狐摇身欲行离开,海棠嗤鼻冷笑。
“你尽管走,反正到时办不成堂主交代的事儿,咱们就等着进那镇魔台灰飞烟灭吧!这种事儿,反正谁都逃不掉!”
如是恐吓,小狐双手捏紧,皓齿咬唇,几乎怒发冲冠,而终是恢复平静,狐媚眼中的血红之色趋于平淡,学着海棠双手叠抱于胸前,一整副的狐媚模样凑身上前。
“那,海棠姐姐,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瞧着小狐一副示弱的模样,海滩轻然一笑,扭身朝着洞外走去。
“去找鬼夫子。”
一听鬼夫子的名字,小狐顿时瘪嘴,气急,不乐意的跺着脚。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任由着站在原地跺脚撒气的小狐,海棠冷笑,脚步不停。
“那你就站在这里等堂主把你收进镇魔石吧。”
“喂,等等我……”
终,只剩下小狐一副万般不情愿的模样跟撵出洞府。
昆仑洞外,沿着一条小径前行数十米,便可见一段深不见底的深渊。深渊之深,深不见底,那条沿着深渊而生,却不知通往何处的小径上,时不时的有碎石跌落,不闻其落地之声,只见其消失无影。此处雾气萦绕,寒气上涌,经年不见阳光,更显得阴气森森。其下数百米处,寒雾之所萦绕的最深处,冰河凝结,似万年不予融化般,这里,便是冰渊池。
冥界,幽冥之境,处处弥漫着乌烟雾气,阴冷森森。
海棠用魔灵之力催开冥界通道,在那条冥界通道上径直前行。
左右,鬼魂呜咽,寒意凛凛。
跟在海掌的身后,小狐双手磨蹭着双臂,只但愿那阴冷之意有所消散。一路前行,终于到达冥界的尽头,无望林,那是冥界的禁地。
所谓的无望林,其实就是一片枯树林,没有路,左右环横的都是枯树,传说,若如无故闯入其中,便会被枯树直接收了其魂其魄,也便是所谓的见鬼收鬼,就连冥界鬼神狱卒来此,也得脱一层皮。
眼瞅着那一片枯树林,无路可行,小狐双手抱臂取暖,举目四望。
“姐姐,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连树都枯死了,不是说去找鬼夫子吗?怎么来了这里!”
小狐自是不知其个中原由,而海棠也并不解释,只是站立在那片由枯树围合而成的无望林结界处,将手一挥,只见一抹乌紫之光穿透结界,消失于枯树之间。
小狐举目四望,只瞧着此处这番阴冷凄凉之所,不知其到此为何意,却又是听到一个熟悉的老头儿声音于那无望林深处响起。
“来者何人?”
“魔灵海棠,小狐特来拜见鬼夫子。”
偏偏,这海棠在报上自己大名的时候,不忘将小狐搭上,这便也是小狐抑郁的地方,双手抱臂,眸中顿生恼意,只恨恨的盯着海棠这表情在海棠看来,只是好笑。
一块骷髅令牌从结界中抛了出来,海棠伸手抓住,只见那骷髅令牌黑光一闪,顿时那枯树凭围的结界处竟然凭空多出一条路,一直蜿蜒至前。
刚刚踏上那条路,行进向前,转身,却只看到那结界之处的枯树赫然围合,早已不见来时之处。顺着那条路前行,周遭枯树摇曳异常诡异,前方烟雾缭绕,越向前走,越感阴森,终于,在这片阴森森的枯树林的尽头,一块空地上,横生着一颗巨大的树,枝横四周,插入上顶雾气之中,看似枝蔓遮天。
近看,巨大的一颗树,干枯得没有一片叶片,甚至于那树干也早失了先前的灵气。树穴的面前摆着一张四脚旧桌,黑污污的,似怎么也擦不干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怪味,说不清血腥气,还是阴魂味。
桌上,放着一个装了半筒竹签的签筒以及一副占卜卦,瞧着那刚刚卜出来的一卦,身裹破旧布衣的鬼夫子,精明的鼠眼微扬,并不看来者。
身着暗灰色薄罗长袍的小狐只盯着那精瘦的身躯上裹着一席破旧的布衣,似乎是多年不曾清洗般的散发着某种腐臭的气息,微蹙媚眼,以袖掩鼻。
“你们来了!”
不予理会,小狐只是负气般的将头扭向一侧,却惊见那枯树枝上悬挂着无数如同头颅的东西,心中惊诧:刚刚分明没有这些东西的。
似不在意,鬼夫子精瘦的躯干上,伸出了一双与脸和身躯极不匹配得如同枯树一般,干枯得惊见节节骨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