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讪讪地一笑，点点头，也跟着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小看了我一眼，也在我旁边坐下了。

我从包里掏出一包蓝嘴芙蓉王给那位负责人敬了一支烟，然后自我介绍道：“郭先生，我是遥遥广告公司的销售部经理，我姓高，你就叫我小高吧！我今天是第一次跟贵公司打交道，请您多多指教！”说着我双手把名片送上去。

那位姓郭的负责人叼着香烟，捏着我的名片，眯起两只眼睛看了看，然后抬头看着我道：“小高啊！不错，年纪轻轻就做了遥遥广告公司的销售部经理了！”

我欠身笑了笑说：“郭先生，您过奖了，其实我只是个副经理，因为销售部经理离任了，所以由我暂时代任经理一职。”

“不错！”姓郭的负责人爽朗地一笑道，“我喜欢你的诚意！我们公司也是慕名找到你们公司做广告策划的，不过，现在我们公司资金上遇到一点问题，恐怕在价格上需要你们做一下调整！今天我们本来就是约了野狼广告公司的人来这里谈的，因为它们出的价比你们公司低许多！既然你突然来了，我也不妨以实情相告，如果你能把价格调整到跟野狼广告公司的价格一样，我们公司还是愿意把业务交给你们公司做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可是郭先生！”小急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上午在电话里已经谈好的，我过来就能和你们公司签订合同的！”

姓郭的负责人咳嗽了一声道：“我早上给你这样说过没错！那只是口头上的协议，既然我们还没签合同，我就有权利重新作出选择！”

小依然站着，神情很沮丧，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眼睑和嘴角因为紧张，而不自主地微微，他强行镇定地对姓郭的负责人道：“郭先生，做一个化妆品的广告上市宣传的策划并不难，贵公司并不一定要找多么有名气的广告公司，广告公司名气越大收费也越高！再说，我们野狼广告公司在本市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牌广告公司，而且价格比遥遥广告公司优惠很多！相信我，郭先生，只要你愿意把这个单子交给我们野狼广告公司来做，我一定保证给你的产品宣传到位！”

姓郭的负责人仰倒在沙发里，吐出一口烟圈，觑着小道：“你拿什么给我保证！如果你能保证让我们产品一上市，就能卖火了，达到我们预期的销售额，那我二话不说现在就跟你把合同签！可是你能保证吗？你能做出书面保证吗？”

小看着姓郭的负责人，怔在原地，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没人广告公司会对商家做出这样的承诺呀……遥遥广告公司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啊……”

“是啊！广告公司是都不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可是遥遥广告公司现在名气比你们野狼大，名气就是质量的保证！你看电影怎么就选择名演员拍的，看怎么就选择名作家写的，难道不都是因为名气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质量的保证吗？”

不过姓郭的负责人，颓丧地瘫坐到沙发里，看着那位负责人，又看看我，没了主张。

姓郭的负责人将烟蒂拧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看着我道：“高经理，现在就等你开个口了！如果你们遥遥广告公司愿意把价格下压到野狼广告公司的水平上，那我们马上就可以把合同签了！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那么我们也只好把这桩业务交给野狼广告去做了！”

我看了看姓郭的负责人，又看向小，发现小正眼巴巴地盯着我，仿佛我下一句要说的话，就决定了他的生死存亡似的！

我不敢再看小的那双眼睛，心里有些不忍，大家都知道价格是个人为左右空间很大的东西，即使我把价格压缩到野狼广告的水平，我们公司也只盈不亏，只是赚得要少了一点！任何财产不都是积少成多的吗？但我一想起小在电梯里给我说的那番话，如果我抢了他这桩业务，他可能就走投无路了！他在这一行也许就再也干不下去了！然而对于目前的遥遥广告公司而言，少了这桩单子，不伤任何皮毛！我突然响起当初我被策划张设计踢出公司的情景，那时候只有小一个人同情我，安慰我，给我鼓励，相信我，他说以我的才华，将来定能飞黄腾达！也正是因为他这句话，让在失意的时候没有自甘堕落，让我有勇气面对新的挑战！我能有今天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有小鼓励看好我的一份功劳！

“怎么样？高经理，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姓郭的负责人盯着我，期待我的答复。

这边小也紧盯着我，嘴唇嗡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出来的样子。

我心中很纠结，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话：“给别人一条退路，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给自己一条出路！”我呡唇看了看姓郭的负责人，笑了笑道：“郭先生，实在很抱歉，我很难接受您的提议！一份价格一份货，我们公司不会因为个别情况而自降身价！否则会引起诸多商家的纷纷效仿！这就像名牌，名牌之所以为名牌，正是因为它的货真价实！如果不够那么多钱，最好还是穿杂牌为好！”

听我这样一讲，姓郭的负责人脸色不太好看，斜着眼睛盯着我道：“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我们公司找你们是看得起你们，没想到你们架子这么高！你这是把生意往别家公司送，违反了市场法则！”

我站起来，对那位负责人欠欠身道：“抱歉了！郭先生，我告辞！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说着我看了小一眼，径直向门外走去。

“做梦吧你！”姓郭的负责人恼羞成怒地在我背后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