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高雅菲过的是提心吊胆,哪怕在公司,她去茶水间接水的时候都会看看四周,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没人注意她在做什么,这让高雅菲暗暗松了口气。
可这股放松却不会持续多久,往往她好不容易能勉强专注工作,有同事从她桌边经过,不小心撞了一下,都会引发她反常地大叫,对方反倒还被她吓一跳。
这还不是最让她抓狂的。
晚上下班,从公司到公寓的这段路,她才真是每分每秒都在煎熬。
这样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结束?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儿神经质。
白天跟警方打游击战,晚上必须依赖安眠药才能入睡,给她治疗过的私人医生联系过她,询问她目前的睡眠质量,如果有空的话,最好本人能亲自过去医院有些状况当面会观察得更清楚。
她忍着身体的不适,拒绝了。
张佳瑞一早就警告过,让她这些天别乱跑,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都不要来找他。男人严肃的语气,和他在床上抱着她说甜言蜜语时截然不同,高雅菲隐约听出来其中的不耐烦,心里自然不乐意,可最后还是乖巧地说好。
这一晚,高雅菲梦到了赵彤。
之前那个沉入江底被水草缠身的噩梦,没了。而且这是赵彤死后,她第一次做梦梦到。
醒来后,高雅菲躺在那儿足足有二十多分钟都没动,整个大脑空白一片,可眼前又像是飞快闪过一张张脸有她熟悉的亲人朋友,也有漠不关已的路人,最后慢慢地扭曲成了赵彤的脸。
她终于再也忍受不了,“啊”一声尖叫,跟着连滚带爬下了床,颤巍巍抓起手机,深呼吸了几下,才给对面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