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香见华风独望远山，她提着一壶酒，走了过去。

“这一切，好像就快结束了。”她喝了一口酒，将酒壶递给华风。

“是啊。”华风仰头，烈酒入喉穿肠，冰冷刚过，热气乍起。从太初边荒，到太素海，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现在回想起来，却好像就在昨天。这一路上，他经历了不少事情，也成长了起来，不再是那个看着海主恶斗便远远躲开的少年。

梵香从体内将九天仙炉取了出来，这尊帝兵，在她手心缓缓转动着，飘散着淡淡的雾气，可以看到，这件太初帝兵已经具备了完整的形态，只是还有两个大洞，目测应该只差两颗碎片了。

她看向华风，目中神色不言自明。

“别这样看我，还差最后一片呢。”华风知道，她又在打小豆蔻的主意了。她从未放弃过干掉豆蔻，挖取仙炉碎片，但他华风根本不给机会。

“到时候，我真的会出手的。”梵香道。

华风点头，仙炉终于要到了重聚完毕的时刻，当初那一句，以后再说，要来临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把小豆蔻交出去呢，还是跟她打一架。梵香随着仙炉碎片的回归，她的实力在飞速暴涨，虽然这股力量内敛了起来，但华风仍然可以察觉到。打不打得过她，他心中没底。

“嗯，最后那块碎玉的气息，在哪里？”华风不想讨论这个问道，他转而问向其他。

“无法感知，应该是被什么给蒙蔽了气息。”梵香摇头。

“难道在仙女座山上？”华风猜测，那里有太易海帝的帝兵，隔绝了很多气息，甚至是黑舞仙对太素海的感知。

“应该是的。”梵香点头。

“那我们随联军一起去仙女座山便是。”

这好像都是被规划好的一样，他来太素的本意只是寻找仙炉碎片，却有意无意地走上了讨伐黑武天的战争之路，这两条路就那么莫名其妙地重合了起来。不过这样也好，黑武天做了不少的坏事，它应该覆灭。

“自然。”梵香无异议。

华风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些吃惊的一幕，鬼方正合那个修士在互相灌酒。鬼方一口一个老弟，修士一声一个大哥，先天子陪在一旁，略显寂寥。

他淡淡一笑，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那修士叫周远之，是个太始海的修士，修为也还不错，是个山主。

那鬼方一喝酒，便开始神吹，把他在蛮荒时代的事情，一股脑说了一遍，他还说自己有几十万精兵，要是拉过了打仗，定然所向披靡。

这周远之，根本不了解鬼方的来头，只当他喝醉了胡说八道，一脸上写的都是不相信。

“呀哈，我说周老弟，看你样子不信啊？”别看鬼方眼睛小，但是他眼神好。

“呵呵，鬼大哥，我看你是喝醉了。”周远之道，其实是他自己喝醉了才是，鬼方这酒量，别说一个周远之，一百个也干不过鬼方。

“大哥我没醉，不信我喊过来给你看看。”鬼方站起身来，一脸傲气地说道。

“哦？好啊。”周远之拍手叫好道。

“老弟，你等着。”鬼方跳过去，一把拿起了放在地上的巨斧。

他手持巨斧，怒吼一声：“鬼方部族勇士听令，前军十万，中军十万，后军十万，天军十万，首领一千，听此号令，速速向前，吾乃鬼方霸主是也！”

他这一声吼，吓到了不少人，恐怖的音波传遍千里，草木伏折，霸道无边。

很多人在这声音下，趴在了地上，根本不敢动弹。

那周远之早被吓得冷汗直流，酒意醒了大半。

“哼哼，老弟咋们继续喝酒。”鬼方满意地拍了拍肚皮，坐了下来。

极远的地方，青城后山，那山海洞天忽然一阵轰鸣，整个青城山都是剧烈的摇晃。山海洞中死气缭绕，一杆破碎的大旗飞了出来，那是一个亡灵，骑坐在古兽战马上，那马早已死掉，只剩骨架，和腐烂的马鞍。亡灵一手拿着战旗，一手拿着石刀，一声鬼啸，一排排的亡灵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从山海洞府中走了出来。

青城山上的老道早就察觉了后山的异动，隔着好远，他在月光下看到了这一幕，根本不敢不敢吱声，他早已吓得失魂落魄。

那亡灵大军浩浩荡荡地向东方走去，无声无息！

还有一些古地，地面翻开，一个个埋葬了不知道多长岁月的亡灵，踏上了征程。

他们所走的路，根本就不是空间中的路，在幽冥中，汇聚成一支几十万亡灵的大军。

大军集合完毕，又浩浩荡荡地没入了幽冥，消失不见。

太素海的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诡异的一幕，让许多修士心惊不已。

南剑山上，联军的高层召开了一次会议，华风在列。

联军决定十日之后，全军开赴仙女座山，一个月之后，兵临城下。

这段时间，华风决定帮鬼方开辟自身的灵眼，他根本就不会这个时代的修炼方式，要不是骑着古兽，他根本无法御空飞行，在这个世界，那是很危险的。

开辟灵眼之后，他的身躯可以如同山岳一般，自行吸收天地灵气，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中最普遍存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