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似乎也没有想到父亲如此决意,这样极端的手法到时候不止会让深交多年的两家人产生隔阂,搞不好还要兵戎相见,当下孟祁苦口婆心的劝说:“父亲,小姑姑心地善良,我们好好与小姑姑说一说,小姑姑自然就会同意的,颛兄他们已经熟睡,父亲又何必如此强势?”
事实证明,孟祁这孩子比他爹来的善良几分,也天真几分,裕凡此时的状态可不是他们与她好好说一说就能出手帮忙的。
裕凡坐在椅子上,表面看来并没有被眼前这情况吓唬住,她平静的开口:“我确实曾是巫马一族的御灵师没错……”
孟伯恩听到她亲口承认,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笑意,也不顾孟祁的劝阻,朗声笑道:“我说你就是巫马一族的御灵师,就算贤侄如何否认,你的名字也暴露了一切。你或许没有在意,但是我却知道巫马一族的御灵师名字中都会有个裕字!啊哈哈,幸亏我机智,不然等你跑了,谁能帮我们孟家重振威名啊?”
孟祁眉头紧皱:“父亲此话是何意?难道我们不是恳求小姑姑帮我们孟家度过此劫吗?”
孟伯恩这才看了眼他的傻儿子,一脸正义凛然的说:“祁儿,你为何不想想,我们孟家渡过此劫,日后还会不会再遇到什么劫难?五十多年前那些贼人能掳走庇佑我们的御灵师,我们为什么就不行?御灵师只有我们四大家才有,我们将她留在孟府,庇佑我们孟府且不更好?大不了,在巫马一族有什么困难的时候,我们伸伸援手就是了。”说完,又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
“父亲忘了我们孟家世代行善积德,善名在外吗?父亲难道也忘了你与祖父当年有多憎恨那些贼人吗?如今,如此行径我们又跟那些贼人有何区别?”孟祁搭放在巫马亦颛坐着的那张椅背的手,收得紧紧的青筋暴露,一脸悲痛诉控,情绪略显激动。
孟伯恩不为所动的别过头,不去看他,只说了一句:“你现在尚且年幼,不知为父的用心良苦,待我们孟家重振威名过上像以前那般门庭若市的日子,你便知道此刻孟家跟门庭败落没有什么区别!”
“小姑姑,还请你跟我们走吧,我怕他们这些粗人动起手来不小心就伤到了你。”孟伯恩的语气冷硬。
裕凡见他们父子二人吵完了,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很抱歉,怕是要让孟家主失望了。我虽然是巫马一族的御灵师,但那也只是曾经是……我在这里坐了这般久,你们有看到过我出手吗?若不是因为灵力尽失,你们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这般久吗?”
裕凡的话宛如一道雷劈中了孟伯恩的天灵盖,他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能就此扬眉吐气光宗耀祖,谁知道下一瞬有人告诉他,他捡到的不是宝而是一块石头?这落差换谁都难以接受,到孟伯恩这更是不想接受了。
“哼!休要骗我,若是你灵力尽失,那贤侄为什么一直掩护着你的身份,还派了那么多的暗卫一路暗中保护?是你不想出手帮忙,想要逃之夭夭才编出的借口吧?来人,捉她去北苑,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试便知!”
孟祁喊了声父亲,欲要阻止,最终却看着裕凡被带走。
裕凡被带着走了,孟祁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前去。若是有什么危险,他也能替小姑姑抵挡一两分。
在他们走后,就有几个护卫兵进来将吕苏他们绑了起来,跟巫马亦颛那两个护卫放在一处,然后就在门外守着。巫马亦颛的暗卫还在府外等着,他们的家主吩咐了,不能让人逃出去,尤其在今晚。
吕苏浑身被绑的紧紧地,整个人姿势极其不雅的靠在世真的身上,在那些护卫兵走出去守在门外的时候,吕苏这才睁开了眼睛。
北苑,是关着七年前那个书生,也就是现在已经考上了榜首又回乡谋职的状元郎。
金簪的事情,在昨日孟祁才听闻,谁都不曾想到那金簪杀了掌柜的一家后,竟然又回到了书生的身边。此事诡异的同时又带着种种疑点,就好比这金簪为什么一直跟在书生的身边,这书生有什么特别的?难不成那书生是个妖物,金簪只是他用来迷惑众人的假象?
不管那书生是个什么东西,反正人已经被他们用锁灵链锁在了北苑的一间客房里。
孟伯恩的用意就是要裕凡跟那鬼祟交锋,逼得她不得不出手,自然就将她灵力尽失的谎言给拆穿,顺便还能收了那鬼祟,也算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北苑的大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房屋内不见一丝灯光,黑暗中却是也带着几分压抑的阴森。孟伯恩将裕凡推在前面,一行人跟在身后进了这院子。有了他们手上的灯笼和火把,倒是驱散了许些人心里的阴森恐怖之感。
孟伯恩命人打开了房门,火把点燃了屋内的油灯,屋内的情景也先显示在众人的眼中。房屋的正中间,有一个瘦弱书生打扮的男子被分别锁住了手脚,手脚上的链子一直延伸到屋顶房梁和梁柱,人看上去奄奄一息的低着头,看不清容貌。而一直被人传说的金簪,也不见在何处。加之暖光驱走了黑暗和阴森,让人看起来有种这只是孟家私下关着一个文弱书生的感觉。
“进去吧,小姑姑,这鬼祟能不能除就全靠你了。”孟伯恩说完,就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对着被锁着的书生就是一箭。
那书生的小腿瞬间被射穿,同时疼痛也让那书生从奄奄一息的模样中,多了几分生气痛喊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