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孙子不去安慰美人跑来缠他们喝酒,难怪要喝酒了,褚子萧刚想运气却发现内息缭乱,似乎就要聚起来却又在最后散成一盘沙,格他老子的吃酒竟是为了下药!
褚子萧表面不显山不露水的两张画像递还给他,心里却乱得跟个麻花似的,这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那个李玉琴是不是共犯了。但就算她不是,好像也不能指望她来拯救他们。
“这两人看着是有些眼熟,但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凡凡你记得在哪见过吗?”
这一声凡凡,褚子萧是还在江阾的时候就叫上了的。那时候他仗着自己受伤“体弱”会对裕凡提各种小要求,比如倒茶啊喂食什么的,每当裕凡不耐烦他的时候,他便会有气无力的叫她“凡凡”。
所以裕凡竟也听习惯了,她淡淡接过话:“在江阾的时候见过,有一个好像还是个半妖。”
褚子萧看着认真坑人的裕凡,也点头赞同道:“就是好像在江阾见过,荣大侠不如去江阾看看。”
荣千杯的眼神在他们二人之间转了圈,笑道:“半妖?倒是有趣。”也不知是半妖有趣还是他们说的话有趣。
“既然少侠二位都是随处游玩的,不如给在下带个路陪走这一趟?若是得了赏钱也少不了二位的辛苦费。”说着竟认认真真的抱了抱拳,似乎真的相信了裕凡二人的胡扯一般。
难道他是眼神不好,没看出画像之人与他们很相似吗?裕凡心中这般想着,却不敢天真的以为真的是这样。在这江湖上打混的人,个个都跟个人精似的,哪里有这么好糊弄?怕是想着半妖与赏金都要,所以才提的这个要求。
裕凡:“不可以,我们还要去燕都,若是荣大侠去了江阾找不到人,倒可以写封书信让人送到燕都,我们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日。”
裕凡的话坚决坦然,倒是让荣千杯有些讶异,他说:“如此,在下便先去江阾走一遭,不知姑娘是在江阾何处见到画像中的人?”
“魏字客栈。”裕凡面不改色的接道。
褚子萧在一旁倒是不知说什么了,他何时有机会看到裕凡这般聪慧机敏啊,坑起人来还面不改色,真是可爱的紧,恨不得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的疼一番。
这般想着,看着裕凡的眼神便愈发灼热愈发肆无忌惮了,完全忘了此刻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人虎视眈眈。
二人在荣千杯安排好的客栈里休息的时候,突然有种被放养起来的猪“养肥了再杀”的感觉。
你说这荣千杯是个什么意思啊?当真怕他们挣扎不起来,还是真的有十成十的把握能轻易捉他们去换钱啊?总不能是因为相信了裕凡的鬼话吧?
再说这个荣千杯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竟说了句:“在下的荷包一向不是很富裕,委屈二位住在同一间客房了,不过若是二位不嫌弃,也可少侠与在下同睡,姑娘与玉琴同住。”
笑话,跟那李玉琴住一间她半夜那鞭子勒裕凡怎么办?而且他们熟悉到可以同住同睡的程度吗?
是以,褚子萧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纵然有不满拉着裕凡回到房间后,那双眼睛亮的吓人。
他说:“这房间只有一张床,如此冷的天,我又有伤在身,怕是要与你同榻而眠了。”
裕凡看了看那张刚好容得下两个人的床榻,又看了他一眼:“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阿溆说:女子该有女子的矜持,不能轻易被人看了身体,也不能轻易跟男子睡在一起。纵然裕凡对及笄之前那些大家闺秀的规矩有些模糊不清,也知道不能轻易同人,尤其还是男人一起睡。
褚子萧一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伤,摇了摇头:“已经不觉得痛了。”
“那你在地上打个铺睡那吧。江湖上虽然没有那么多嚼舌根的,但还是分清些比较好。”她又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她却不能任之听之。
褚子萧明显的愣了一些,随后笑道:“也好,免得床榻太过拥挤,累得两人都睡不好。”语气却没有了之前的活跃。
房间没有那么被铺,便去问店家要多了两张,当然这还得多收些银两,褚子萧直接让他记在荣千杯的头上。待一切整顿好之后,裕凡已经面向内侧呼吸均匀,但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倒是有待商榷。
睡在理床边不远处地铺的褚子萧却难以睡着,吃过酒后人应该会好睡一些,起初是闻到房子中那若有似无的淡淡香味,竟是裕凡身上的体香,这般一想到让他浑身发热心痒难耐,想睡也睡不入了。后来到了半夜,却是被自己身上那依旧缭乱的内力惊住了,左思右想江湖上有什么能够让人的内力如此溃散,服用之时又不觉得有气味的?
想了大半宿,最终还是没想出个所以来,只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除了褚子萧睡得精神不甚饱满,裕凡还有那位荣千杯以及昨晚没来找茬的李玉琴都脸色不错。
可褚子萧的“颓靡”神色看在别人的眼里就多了一番打趣,李玉琴更是瞪着眼恨不得眼中的冷光都是刀子戳戳的戳进裕凡的身上。
他们竟然已经到了同睡一起的程度,可恨可恼,若是一直陪着褚子萧身边,哪还有她这个“半哑子”什么事?
李玉琴虽然心中告诫自己她已经不屑褚子萧这个小白脸,但还是嫉妒裕凡,嫉妒她占着原本可以属于自己的人,也讨厌她不知廉耻的言行举止。
虽然她也没到裕凡有那里做的不知廉耻了,但她就是讨厌她。
“二位今日就要启程去燕都了吧?”荣千杯的目光也在二人之间转了圈,却不说其他。
褚子萧对此人颇有顾忌,又不敢直言问他:你昨夜到底在酒里放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