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羽,你每晚与他睡在一处,可有……与他可有什么亲密之举?”元陌也不管自己身份适不适合这么问,这问题在得知他们共睡一张床的时候,他便一直在意着。
他们没有成亲,加之当年成羽与自己又不曾有肌肤之亲,或许这么多年来她都是洁白之身。这么一想,他心里又忍不住有些躁动了。
裕凡看着手腕上的手,连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这个人自己越是相处,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说他对你深情意重,却又感觉不像,反而更像一个招待客人的主人家多一些,每次对自己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却感觉在绕圈子没个重点。
如今他问这着这话,配着黑夜中隐隐传来的打斗声,裕凡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三王爷,难道没有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吗?”
照理说王府这么大地方,动不动就有侍卫巡查,怎么会有人敢在王府打斗?而他刚刚捉住自己举止,很有可能就是不让自己过去。为什么不愿让自己过去,说明他早已经知道了,今晚要发生什么事了吧?
元陌脸上笑容一僵,遂又笑得自然:“有吗?我并未听见,只觉你今日穿着白色衣裙,甚是好看。”看着她水灵灵的模样,他既觉得赏心悦目又有几分羡慕嫉妒,有种想要摧毁她蹂躏她的冲动。
此刻他又怎么会去管那些蠢货闹出了打斗声,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进房里好好逼问一番,她跟那个萧公子是如何相处的?
裕凡已经从他这个言行举止中猜出大概,除了自己与褚子萧这个两个外人在王府借住,还有谁能让王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不管是王府的仇家,还是正如自己猜想的那一般,都免不了她去查看一番。裕凡直接站起来就要往打斗声那边走去,身后的元陌竟也没阻止。
可裕凡记住的最后画面,便是这花园小路上安插的灯笼。原来他不是不阻止,而是懒得再浪费口舌,直接偷袭她让她失去了意识。
其实哪里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裕凡早已没有灵力在身,身体也只是比常人强壮一些,不会轻易生病而已,但她的本质还是一个可以轻易制服的弱女子。
在失去意识之前,裕凡想到了一个问题。惨了,褚子萧的内力聚不起来,此行怕是他们二人都凶多吉少。
裕凡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被绑住,同时好像还有点什么东西从自己手上流走。后来她是被冷醒的,这两天与褚子萧睡在一处,被窝里一直都是暖暖的,如今裕凡对温度有些敏感,稍冷一点便会比之前更容易觉得冷。
可是睁开眼睛她却什么看不到,眼睛看到是一片黑蒙蒙的,隐隐有些亮光从侧边传来,裕凡这才知道自己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黑布。
裕凡就知道他的深情款款不是真的,他眼神没有一丝温暖,表情再深情又如何?只是这个元陌困住自己是要做什么?
侧耳倾听屋内似乎没有其他人,裕凡试着动了动手脚却被捆住了,手腕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粘在那里有些不舒服。
“有人吗?褚子萧……”外面也没有什么声响,估计他也被捉了吧!
裕凡躺在那里等了许久,等得她都困了也没有人进来,便又睡过去了。睡梦中,师似乎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响起,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沉重撑不起来。
这样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裕凡只觉阳光刺眼。
是阳光,不是那块蒙着她眼睛的黑布。裕凡先是的看了看四周,眼中却是一片蓝天白云,以及会动的树木。
会动的树木?裕凡惊得连忙坐了起来,却因为这动作引起头晕发胀。
“坐着不要动,等到了临河,再去捉些药让你补补。”褚子萧的声音传来,裕凡才扭过头看去,见他双手握着一杆青竹,正吃力的撑着小舟滑行。
裕凡这才发现自己靠着一个软枕上双腿屈着侧躺在这小舟中央,阳光刺眼的厉害,裕凡不适应的眯着眼。
“我们怎么在这里?不是在王府吗?”仔细一看褚子萧的下巴上满是青涩的胡渣,眼中有些血丝,面容很是憔悴。
褚子萧高高在上的斜视她一眼,一脸痛恨的说:“王府?王府就那么好吗?要你离开了心心念念的,知不知道你差点把命搭了!”
裕凡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褚子萧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气得咬牙狠狠的道:“你看看你手上的伤,那帮禽兽在放你的血,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去晚了一步,你命都没有了!虽然你平时总是不吭不响的呆样子,但我总想你心里还有看什么都透彻的,谁成想你在他面前竟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傻傻的命被拿走都不知道……”褚子萧还在怒不可遏的絮絮叨叨,裕凡却看到了自己手腕上或深或浅的刀痕,一排排的整齐的刻在她那白嫩的手腕上,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成型,血的颜色却不是深红色而是浅浅的颜色。
他要自己的血,是以为这样就能让他长生不老吗?裕凡想起自己问他是不是想要长生不老时,他的眼神晃悠了一下,原来是真的打着这个盘算啊。
裕凡看着蓝蓝的天空,宁愿他当时说从未去找过自己。她没有悲伤,也没有生气,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世间万物都在生长,人心都变化。还不如直接抛弃她,就这样任由她孤寂到死呢,总好过披着张善良的皮囊来算计她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