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草对这些懵懂惶惶不安的新加入的部落道:“都坐下吧。”
呼呼啦啦唏唏簌簌的一阵响动,大家都听令原地坐下。
地下铺着平整的木板,散发着新鲜木材烤焦的清香味,木板上放着一个个编的圆圆的厚厚软软的草垫子,屁股坐在这样的草垫子上,觉得很舒服。
白蛛儿坐在最前面,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克服对那只老虎的恐惧,向上看去。
……只见上首的地下铺有一张完整的黑熊皮,其上放着一张长方桌子,桌上放三个非木非行亦非石的杯子,一个年轻女人坐在桌子后面,低着头拿着一支碳笔在羊皮上写写画画,神情投入,完全没有受他们这些人影响。
白蛛儿并不敢细看,就感觉到她周身的气质恬淡静雅,让身边的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
她的左侧坐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低着头看着羊皮,一根手指指在羊皮上,两人正在说话。
那个年轻女人的右侧则坐了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刚才说话让他们进来的就是他。
见她看过来,那年轻的男人也看了她一眼,白蛛儿就觉得心脏突然停跳了两拍,整个世界都随着静止,紧接着又怦怦怦剧烈的擂鼓一般跳起来,顿时全身发麻,好似魂儿都丢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曾经一度觉得,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能够配得上自己的男人了。
她骄傲又孤独,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觉得无所谓,就是觉得她根本找不到同类。
但是,这个男人高大英俊,明亮幽黑的眼睛里透着智慧,又隐藏着孤独……天哪!那就是不同性别的自己啊!
……
与此同时,左侧那个年龄稍长的男人与坐在中间的年轻女人也抬起了头,向他们这一群人看了过来。
白蛛儿这次觉得自己的心灵又一次受到了重击。
如果她觉得刚才第一眼看到的那位年轻男人是她的同类另一个自己,那么这两个人绝对是超越他们的存在,是高高在上的另一个种族。
那个年轻女人长着一张粉白细腻的鹅蛋脸……单凭这样的肤色,白蛛儿就可以断定这个女人跟她们绝非同类。
还有那秀长的眉毛,挺直秀气的鼻梁,蔷薇花一样的嘴唇……尤其她还长着那样一双含情带笑的星星一样亮闪闪的黑眸。
白蛛儿可以断定,那一双眼睛盯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都会心甘情愿的为她献出生命,服从她任何指令。
她的发式好奇怪,编成长长的两根左右交错盘在头顶,好像那辫子本身就是一个花冠。
黑亮的辫子花冠上每隔半指距离就簪着一朵玲珑剔透小巧可爱的小白花,乌黑端庄的“花冠”因此而变得俏皮起来。
而且一点碎发,搭在眉上,隐约露出百合花色泽一样的额头,随着抬头的瞬间,像新发芽的藤蔓一样轻轻颤动。
她浅色的衣服毛茸茸的像云朵一样托着她纤瘦的身体,领口在天鹅般的颈项下交叉,连西边的锁骨也引人入胜。
握着炭笔的手,白生生指端一点粉红,圆润纤巧……手也可以好看的如此摄人心魄!?
而左侧的那个男人……他抬头的瞬间眼神中好像精光四射,让人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可那只是一瞬间,之后再看去,又已变得亲切和善,让人觉得那一瞬间仿佛只是错觉。
他浓黑的眉毛微蹙,即使是在现在他含笑着的时候,也不能完全舒展。
像是总有心事未解,或者是重担在身,让他根本无法全身心的放松投入到别的事情。
他盘膝坐在那里,与他对面的那个年轻男人相比起来,更加高大健壮,兽皮衣服显现出来的肌肉线条中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