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听了,自言自语道:“这家伙胆子可真不小。”
彭时道:“可不是嘛,当天晚上,韩雍着一名心腹家人邀请江西的镇守太监第二天晚上到他家中小坐。第二天,他便把先帝爷往日里颁赐给他的诏书封好了,把赐给镇守太监的真诏书藏着了怀中。”
“在宴席即将开始之前,韩雍瞧瞧把那个假的诏书交给邮卒,嘱咐邮卒千万千万在宴席开始之后大约半个时辰当着镇守太监的面送到他的面前。镇守太监准时赴约,韩雍哄着他一顿胡吃海塞,开怀畅饮,待到酒酣耳热的时候,邮卒踩着点儿把诏书送到韩雍手里,韩雍像是喝得忘乎所以一般,接过诏书便撕拉一下给开了封,扫了几眼以后,韩雍瘫坐在地上。”
“镇守太监一瞧,这不对啊,连忙问,韩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韩雍连滚带爬跪在镇守太监的面前,嘴里面连连呼喊公公救我性命。”
“镇守太监一头雾水,见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韩雍如此胆裂,心疼问道御史大人你为什么如此的慌张和惶恐?”
“韩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公公,你一定要救我,我贪杯恋酒,这下子可是闯出大祸来了,这是皇上颁赐给公公您的诏书,我却冒冒失失给打开了。”
“他把那封假的诏书往怀里面一送,抽出了真的诏书,抖着手送到了镇守太监的面前,然后拉着邮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着镇守太监求饶救命。要说这名镇守太监呢,平日里和韩雍处的不错,加之韩雍把戏演的足足的,镇守太监也不以为有假,帮韩雍把这件事情给挡了下来。”
朱见深摇头笑了笑:“好一个韩雍,做事不拘小节,不按照常理出牌,不认死理,听鹏达人这么一描述,朕倒是觉得他与朕之间,有某些脾气秉性很相似。咦,韩雍弱冠的时候便已经是御史官阶,按照他的学识,应该早就入了京,成了个京官儿吧。”
王竑道:“皇上圣明,韩雍这些年先后出任右佥都御使、江西巡抚、兵部右侍郎。”
朱见深重复道:“兵部右侍郎?不对啊,每天上朝的官员,朕都记得的,没有韩雍。”
王竑道:“回皇上的话,韩雍当兵部右侍郎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由于得罪了钱溥钱大人,在您还是太子的时候,韩雍就被贬了,到浙江当了左参政。”
朱见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你们极力推崇,看来他是堪当大任的。朕即刻下旨,着赵辅为剿灭大藤峡大军的总兵官,太监卢永和陈瑄为监军,韩雍呢,为左佥都御史,赞理军务。这段时间从各处抽调的大军即刻集结,向陪读南京进发。”
朱见深的这个旨意,下得是条理清晰,人员配备得当,听得彭时等四位大臣连连点头赞同。
等朱见深说得差不多后,李贤道:“皇上,老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见深敲定了大藤峡所有人选,心情大好,道:“李大学士何必这般谨慎,有什么请求只管说来。”
李贤道:“臣想随同大军一起,前往大藤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