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抱起楠楠，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想要逃离这个气氛尴尬到让人窒息的地方，回到楼上房间里去。

莫月白看着桌上那几颗牛轧糖，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出声道：“等一下。”

“嗯？”邵栗回头看他，又慌忙解释：“没事的，我少记一个梦没什么的。”

“你记梦做什么？”莫月白又重新点燃了一只烟，客厅里烟雾缭绕。

“额......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

邵栗没有想到莫月白会是这样的态度，还会对她的梦感兴趣吗？她站在楼梯上想了想，最终还是抱着楠楠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这个烟......”邵栗提醒他，毕竟楠楠也在这里，吸二手烟不健康。

“哦。”莫月白这才反应过来，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没了烟觉得嘴里空空的难受，他又拿起茶几上的牛轧糖。牛轧糖糖纸上印着印着一颗栗子，下面写着“栗子手作”。他剥了糖纸，把糖放进嘴里。

原来是自己做的。

邵栗把笔记本重新摊开，开始解释起来龙去脉。

从开始上小学，邵栗就会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境总是围绕着一座宅子。那座宅子很古老，邵栗看不清楚里面人的脸，她总是以其中一人的视角在宅子里穿梭行走，对里面发生的事感同身受，好似那些事情发生时她就是其中一名旁观者，但每每她醒来，就会忘了梦境的内容，只能大概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样的梦做了很多年，随着年岁增长，她已经能够意识到自己是在梦中，但醒来后仍旧无法记住梦的内容，直到她遇到了徐唯。徐唯告诉她，把每一次做的梦记下来，也许以后将这些梦穿插起来，会有有趣的发现。

邵栗同意了，原因是她想要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梦到底是什么，梦境中看不清楚的人物到底长的什么样。

“于是你就一直将梦记下来？”莫月白问她。

“嗯，”邵栗回答说：“最近的梦越来越清晰，虽然记不清，但我觉得我就快要知道梦的内容了。”

莫月白闻言皱了眉，他说：“你今天做的是噩梦也要记吗？”

邵栗先是一愣，噩梦吗？

她迟疑了几秒，说：“要记。”

莫月白便开始给她讲，“你说有一个穿深色汉服的女人，一个被打的少年和一群提刀的人，所有人都死了，哦对，除了你，但是你不是你。”

邵栗在笔记本上快速的记着，写完了之后问他：“没了？”

“没了。”莫月白说，嘴里的糖已经吃完了，他又剥了一颗。

“怎么会呢......”邵栗挠头。

莫月白看着她的那本笔记本，问她：“笔记本可以给我看看么？”

“嗯？哦，随意。”

拿过邵栗的笔记本，上面已经记了至少半本的内容，厚厚的一叠。莫月白翻开笔记本，每一页都记载了一个梦，都是一些关键性的词语——古寨，木屋。他快速的翻着，忽然在某一页停了下来，眼睛盯着那页上的墨水，上面写着：

2009年3月28日

黑白花纹——蛇——万人坑

莫月白一笑，好你个徐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