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回廊的距离仍是远了些,怎地加快步子,依旧不够。
床榻凌乱,喘息既快又急,北堂墨挥手放下了帷帐。施澈柔柔地翻了个身,清丽的眸子对上他的,轻薄的碧色长裙已然半褪,一颗丹砂映衬于肤,显得分外妖娆。
北堂墨眯起黑眸,炙热的视线紧紧锁住那颗丹砂,唇角挑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解下金丝腰带,抛掷于地,施澈娇羞,自是将脸埋进银色内衬,长长的睫似飞舞的蝶翼,绵密,兀自弱弱地颤抖,微闭的一线眼痕似倦怠的秋波,慵娇却摄魂,乌黑的梨云秀发松散,披覆于床榻之上,赤色鸳鸯肚兜绳结松散,满是风情,北堂墨的眸色再深了几分。
窗外,夜色正浓。
清漪殿外,张喜佯装染疾,借太医院请药之机溜进琼宇殿偏阁,例行答话。“啪。”茶盏应声而碎,沈云雨面色几近狰狞,狠狠瞪着张喜,咬牙切齿道:“你好大的胆子!”
“奴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皇上今个儿确是歇在清漪殿。”
“皇上怎会突然无由地歇在那?!“
本就疾声的训斥再一次提高了音调。张喜慌张,跪趴在地,哆嗦着,吐字也不太利索:“施施才人去栖倚亭抚琴,结果结果半道上撞见了皇上,故而故而”
“好个施澈,不过使些下作手段,我倒要看看这贱人能叫嚣到何时!”沈云雨愤恨难平,眼里的阴辣更是欲掩还增。
向来习惯早起,从前在府上,也是每日要给父亲,母亲上早茶的,日复一日,从未间断,只是今日,施澈却迟迟未起。桑惜看着她,不由得偷笑出声,许是睡得浅,微弱之音也扰了她。
“小姐,怎就醒了,可是桑惜吵了您?”
施澈微微起身,覆在身上的锦缎滑落,细嫩的香肩外露无遗,几道红痕在雪肤上分外显眼,昨夜确实极为放纵
“难怪皇上不愿早朝,美人在怀,迷恋是自然的。”桑惜笑语,施澈那副摸样,着实让人浮想联翩。
施澈微窘,一时有些语塞,“现下是什么时辰?”
“日上三竿,小姐将早膳一并睡过去了。”桑惜将温水倒入鎏金小盆,又取来牛乳,鲜花栀子加入,服侍她起身梳妆。
“怎不叫醒我?坏了规矩。若是旁人有心,定当冠之惑君。”
扑哧一声,桑惜笑出声来,“小姐是没见今个儿早晨皇上看您的神色,若不是张喜催促得紧,只怕当真连早朝都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