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池水深数丈,先帝继位之初便已修成,全池铺满碧色的上等翡翠,水波微光,折射碧翠,故而得名。
为求水玉相融之美景,全池皆免莲花,所设围栏也很是低小,如此,想要做些什么也更为容易。
次日清晨,初阳将升,碧草上的露珠还未消逝,施澈已早早到了碧波池。未几,沈云雨也如约而至,新玉紧跟其后,显得极为谨慎。还未近身,沈云雨便急急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哽咽,眼泪更是说来便来,“妹妹,可算见着你了。妹妹的脸伤,实在是我的过错,若不是今个儿见妹妹大好,我我也恨不得毁了这脸随你去了”
“姐姐切莫这般,不过是场意外,怨怪不得的,况且现下已然无碍,更没有理由去纠察错处。”施澈抽出绣帕,递给她拭泪。
忽而风起,绿芜靡靡,寒意顿生,天气说变就变,似有什么预兆。
“恐是天气有变,姐姐穿着单薄,怕是不妥。”施澈出语关怀,转而又对向新玉,呵斥,“你是怎么照顾主子的?出门也不晓得多带件披风防备。”
沈云雨想开口却被施澈抢先一步,“桑惜,且与新玉去清漪殿取衣,速回,冻着了姐姐,你们担待不得。”
“想来不碍事的,妹妹有心了。”
“那怎行,姐姐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如此大意,妹妹着实担忧。”她想遣走新玉,沈云雨是知晓的,只是,遣走了新玉,她又能作何举动?若要对自己不利,岂不是愚蠢至极,仅有两人在场,施澈怎能脱逃干系?如此一想,也便不去争执,随了她去,她也是很想知道施澈下一步意欲何为。
“如此,那便听妹妹的,新玉,你随桑惜去取衣。”
桑惜与新玉拐过围栏,消失在两人的视线,施澈悠悠道:“见我脸上大好,我想姐姐很是失望。”
沈云雨一惊,实未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妹妹这是何由?你脸伤痊愈,我高兴得紧,怎会”
“现下就你我二人,还需再装?”施澈一把抓住她的手,眼里泛着寒光。
沈云雨急欲甩开,奈何施澈拉得过紧,“你放开!施才人情绪过于激动,你我还是改日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