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回答道：“你说什么时候……大概就是我……复活之前吧，我看到了陆子婴，不过他的状态不是我们常见的状态……至于说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听他的意思，大概是只有死人才有能力和资格听到这件事。”

苏怡顿时兴趣就没了：“最后一个问题，虽然我知道很有可能也是白问……他有说怎么才能找到他吗？”

李二狗回答：“没有。”

苏怡无奈摊了下手，李二狗看着她：“不过我自己的思考的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死去的人都去了哪里？”

“……还能怎么办？死了就死了呗”苏怡眨了眨眼。

李二狗摇了摇头：“不，人死之后，肉身会腐烂，是因为身体的某种因子失去了他的供能能力，最后，这具身体会消散到天地间，成为养料，供养一方水土，最后，还会有人再汲取这片土壤的能量，慢慢成长起来，这算是对这具身体的一个传承……”

“这是身体……那么，灵魂呢？”李二狗道，“有人说过，传承是人类的本能，不，应该说是所有有思想的生物的一种本能，那么灵魂又是以什么方式传承下去的呢？”

“在轮回道没有断裂以前，我们可以认为人的灵魂会往生，会在某个时刻，在九州的某个地点，然后以某种方式诞生出来……但是，现在轮回道断了，那些本该往生的灵魂又去了哪里？”

“消散在天地间？或者，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以另外一种我们不知道的方式存在着？”

“如果彻底消散了，那么我又是怎么出现的？毕竟我现在是一个拥有着全部记忆的我，一个完整的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现在的生活其实也是利用了我的灵魂？那么，这就意味着，是我认为的第二种可能？”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已经死去的灵魂就这么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而且，缺少了轮回这一要素，世界上的灵魂数目岂不是越来越多？这个世界真的不会被过多的灵魂撑爆吗？还是说，除了轮回道，还有一样东西在维持着这个世界的秩序？”

李二狗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事实上，我一直怀疑，现在这个世界，九州的秩序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只是有某种东西在勉励维持着一种动态平衡，而如果突然出现什么破坏平衡的东西，那就意味着九州要崩。”

苏怡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智者，至于这个智者到底是智慧的智还是智障的智，就不得而知了。

温姐姐就这么看着他，白色衣服上的血字还在昭示着她凄惨而悲壮的死因。

杨磐却还是没能真的硬下心肠，他默默取了一跟木板，用灵力在木板上面刻字：韩家二少奶奶，温青岚，之墓。

他最后把木牌插在地上。

看着温姐姐慢慢走过来，她的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但却很认真的沿着木牌摩挲了好久。

杨磐看着她，终于还是伸出手，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拇指，在杨磐小的时候，两人经常这么手拉手出去玩。

温姐姐叹了一口气。

她的手倒是温热，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软软的。

“杨弟啊，谢谢你啊……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见面，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玉棠酥给你……而如果，我们不能见面的话……”

杨磐下意识拉紧温姐姐的手，温姐姐却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