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莫离脸色一变之外,朱七太爷的这些话把所有的人都唬了一大跳。
朱湘嫣张着小嘴,呆呆地看向傅明轩,大大的眼睛中居然流露出了几分怀疑与不安。
“嫣儿,你不要听这老贼的胡语乱言。”傅明轩气极反笑:“朱七爷,死到临头,你还想咬人一口?不过,你这话实在说的太荒谬了!就算我已经全完没有了过去的记忆,还是可以肯定地说,我傅家与江南朱家世代交好,我与离儿又是从小订下的婚约,我怎么可能会杀了嫣儿的父母?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使什么坏心眼了,说不定我还能看在你与离儿同为朱姓的份上,痛痛快快地了结了你。不然的话,哼哼,不知道被割上十刀、百刀,凌迟而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就是,姑父说的对,这都是骗人的!七……你这个坏人,大坏人,不管你说什么,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们爹娘明明是外出时身染急病不治而去的。什么旗江镇啊,我听也没有听说过。姑父,别再跟他说话了,我看到这个人就想起了奶娘!呜……姑父,你要给奶娘报仇啊。”
傅明轩看了看天气,时值日已近黄昏,心想,经过了这一天的惊心动魄,所有的人都累了、倦了,没有力气再经历一次风波了。王茂桢虽然血已经止住了,却还是要进行治疗奶娘的遗体还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总要让她老人家早些入土为安才好。朱七太爷的党羽众多,万一得到风声赶来,就凭自已这些人,怕也不是对手。这玉梨山庄看来是不能呆了,还须尽早离去。
“好,废话不说了,老贼,你受死吧!”
“哈哈,好啊,好啊,想不到我堂堂大明皇朝朱三太子的嫡系子孙,今日就要死在你这满人鞑子的剑下!”眼看得傅明轩就要将朱七太爷一剑穿心,朱七太爷又狂笑道:“太祖爷啊,子孙不孝啊!大明皇朝从此以后真的灭了!来啊,荣亲王爷,你快点杀了我啊!好回去向你的狗皇帝老子邀功啊!朱莫离,从此以后,你可就是王妃了!可笑啊……”
傅明轩心一悸,收剑怒喝:“你几次三番把我将满人扯在一起,是何道理?你给我说个清楚!”
“五郎,别问了,他是在信口雌黄,快杀了他。”莫离怕自已最担心的事情会被朱七太爷说了出来,催促着傅明轩快点下手。
“离儿,他迟早要死的,也不差这几句话了。”傅时轩此时却执意要朱七太爷把话说个清楚,他不想让这盆脏水泼了自已一身,在以后自已与莫离的生活中,染上任何的污点:“老贼,如果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就把你拖出去喂了野狗。”
“老夫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你的威胁?”朱七太爷鄙视地说:“就算你再怎么不承认,你改变不了你身上流着肮脏的满人之血的事实!你,就是乾隆狗皇帝的第五个儿子、荣亲王爱新觉罗永琪!”
“你胡说!我明明姓傅名明轩,是京城的富商之子,我跟清室毫无干系!”
“你是母亲是傅老爷的妾室是不是?你的母亲虽不得宠但你地深受你父亲的信任,想以你为继承人是不?你因为被家中你父亲的正室不容,险遭暗算才愤然离家来山东与从小订下婚约的朱莫离完婚的是不是?你在半路上遭受强盗而受伤失忆,是路过的王茂桢救了你是不是?”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离儿告诉你的?”朱七太爷连着的几个“是不是”问得傅明轩倒抽了一口气,这是自已家中的隐秘,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以离儿的性子,是不可能将这些事情说了出去的。
朱七太爷见傅明轩的神色有变,见有机可寻了,说道:“你把剑拿开,我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好,先让你多苟活些时辰又如何?”傅明轩收回了剑说道。
莫离早已听得浑身发冷,却无计可想,如果也语阻止,傅明轩必定会怀疑自已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所有的事情,我当然是最清楚的!这本来就是我和离儿定下的计,这些话也是我教离儿说的。”朱七太爷故意地又把莫离唤作了“离儿”:“你的母亲就是愉妃,不得宠是事实,你的那个狗皇帝老子想让你继承大统也是事实,皇后想害你却早已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至于你为什么离京,我不清楚,但绝不是来与我朱家的女儿完婚的。哼,笑话,我大明的郡主怎么会与你这满清的皇子订于婚约?我在宫中有人,你一出宫我就得到密报了,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就与离儿商量了。离儿呢,恨不得立即将你杀了以报十六年前江南的建文之后被你老子派人灭了满门的血海深仇!想不到,到了后来,这丫头被你的容颜风姿迷了心窍,为了能和你做长久夫妻,不但忘了国仇家恨,还想杀老夫灭口。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自已好好想一想,从你到玉梨山庄之后的所见所闻,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京城的傅姓富商?大户人家的儿子怎么可能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怎么可能连儿子成亲时做老子的连个面都不露?你去问问离儿,你那个所谓的父亲姓甚名谁?在京城傅家的府邸坐落在哪个胡同?傅家的产业又是以什么命名?怕是,连她自已也编不出来吧?”
是啊,细想这二个多月,近三个月以来,疑点实在是太多了。就以王茂桢中毒的真正原因一事来看,莫离的前后说法不一致,早在傅明轩的心中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