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小燕子终于明白永琪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气的她扑了过去，把侧着身的永琪一把扯转了回来，双手握紧拳头，死命地捶打着他。

“什么班夫人不班夫人的？你眼大眼睛看看，看看我的的打扮，我明明还是个姑娘家嘛！是，所有人都劝过我不要再等你了，所有的人都对我说你不会回来了。我爹逼我嫁给斑鸠，我哥跟着也逼我，到了后来，连晴儿也跟他们一样了。可是我不相信你不会来，不相信你会放弃我们之间的誓言，我坚持着要等你，我在苍山上傻傻地等了二十多天，从白天等到黑夜，为的只是可以第一个看到你，可以早一些看到你，为了等你，我差点连命也快没有了，还害得斑鸠大病了一场！可是你……我还没有问你为什么迟到了快半年，你却居然叫我班夫人？你……你是个大混蛋，我……气死我了……既然你这样不相信我，这样怀疑我，好，你就回你的紫禁城去，找你的福晋去，做你的阿哥去，你为什么还要来？你走啊，你走啊……”

嘴里说着让他走，可这两只手却牢牢的扯着他的衣角，慢慢地，连拳头也越落越轻了，到了最后，连骂也不想骂了，只是蹲在花丛中，抱着双膝掉着眼泪。

小燕子气的快要爆炸了，永琪却兴奋得整颗心都快要飞到云上去了，小燕子，你果然还是我一个人的小燕子！我没有白来，一切都值了！

激动地伏下身去，从小燕子的身后紧紧地拥住了这个值得自已用全部生命去爱的女子，软语说到：“对不起，对不起，小燕子，是我不好，是我错了。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我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这种担心让我快疯狂了！小燕子，请你原谅我的疯狂，原谅我的言不由衷，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样让你伤心的话了。因为你伤心，我会更伤心！”

小燕子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这些话，身子一闪，胳膊肘儿往后一甩，正好撞在他的胸口上，嘴里忿忿地说：“你别用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什么疯狂不疯狂的？我才疯狂呢，我正是因为疯了，才会去做那些傻事情，到头来却还要被你怀疑！你现在还来理我做什么？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呢！你走啊，走，走，走……”

“我走？我还能走到哪去啊？我走了太长的路，迷失了太久的方向，好不容易才到了这里，大理才是我的目的地，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就算是你再怎么赶我走，我也绝计不会再走了。”

永琪吃痛地捂着胸口，皱着眉无奈地苦笑道：“小燕子，你就不会温柔点吗？”

“我是个野丫头，我是粗鲁的人，我不懂什么叫温柔！”小燕子嘟着嘴站起了身，一手托腰，一手指着他说：“天下温柔的女子多的是，你尽可以去找她们，什么欣荣，莲蓉的，要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你怎么不去找她啊？说不定还有什么花儿、朵儿的，对了，我还记得以前还有个叫采莲的……唔……唔……嗯……嗯……”

话还没说完，微张的嘴早已被重重地盖上，随之，一条温软之物滑入了进来，填满了她的口腔，吞下了她所有想说未说的话。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小燕子措手不及，意迷情乱中，两只原本推在永琪胸口的手不知不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直到不能呼吸了，才身子发软气喘吁吁地伏倒在他的怀中，连说话声都变得柔柔了，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气焰儿，小小声地说：“永琪，我刚才的话你不要当真啊，你不许放到心里去，我不是存心这样说你的，我只是心里头有气嘛。唉，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已的嘴，还说什么花儿、朵儿的，你哪里会有什么花儿、朵儿啊……”

“小燕子，你不要说了，我懂！我明白！是，没有什么花儿、朵儿，我只有我的燕儿，我一直只有你，以后也只会有你一个。”

小燕子无意间说出的“花儿、朵儿”深深地刺入了永琪的心，羞愧与悔恨交集着，唇不停地印在小燕子的额头、眼睛，最后落在她的发丝上，沉痛地说：“小燕子，我知道自已对不起你，我的过去，已经成了我身上一个永远无法洗去的污点了。有时，我在想，其实，我已经配不上你，但我不舍得放开你，没有你，我的生命将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所以，请你勉为其难地包容我，收留我，因为只有你，才能给我实实在在的感觉！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花儿、朵儿了，这会让我更加无地自容，更加羞对你的，好吗？”

小燕子含泪仰头看着他说：“好，永琪，我以后都不会说这些话了，一辈子都不会说了！其实，对于欣荣，我心中也觉得有些愧对于她，不管怎样，她总是嫁给了你，你这样抛下她来了，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伤害。永琪，你没有配不上我，你也没有任何的污点，你来了，放弃了你的大好前程，放弃了你的阿哥身位以及地位，宁愿做一个平民，我要感激你才对呀。”

“小燕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爱新觉罗永琪了。”永琪双目注视着远方说：“从此之后，这世上只有一个姓艾名琪，字燕鸥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