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快一点,我赶时间。”凌苑婉催促着。
罗晓薇今天来的很早,她还打算跟苑婉讨论一下,今晚她和她未来的嫂嫂吃饭该穿啥衣服来的。结果看见苑婉的桌子干干净净,连她那盆含羞草她都带走了,诧异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周文斯来上班。“你们凌经理还没有来吗?都杵在那里干什么?”
“那个,周总监啊,我们组长辞职了吧!”罗晓薇抖着声音。
“辞职,谁允许她辞职了!”周文斯生气了,是真真正正的怒了。
会议还是正常举行,不过,不会再有人在那扇门背后走进来,她真的离开了。周文斯觉得自己好累,明明就是回来找她的,结果她逃了。
就好像三年前那样,她说一句,周文斯,我爱你!像兔子一样跑掉。就好像,婉莹在医院去世,她说,周文斯,我恨你!头也不回的跑掉。
周文斯,你做错了什么。
本来想报复她的,想让把三年的孤独寂寞万倍的还回来,可是,看见她的脸,一切却又烟消云散。
上个月推荐她升职,她便一昧得推迟,想来她那个时候就产生了想离开的冲动了吧。
凌苑婉起了床,在旅馆的床上坐下,拿出手机开机就有无数条短信,无数个电话。一一都打开,她不打算换号,也不打算把手机扔掉,她又不是打算消失,只是出去走走而已。
看看窗外的景色。一片城市,最高楼背后,金黄色的光漏出来,太阳,马上要升起了。
手中电话震动,“琪琪。”
“苑婉,你在哪儿呢?苑婉,你别走啊,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啊。”琪琪在那边一把鼻涕一把泪。
“琪琪啊,我没走啊,我房租都没退呢,只是旅游一下啦。”
“旅游,你怎么不带我啊!”
“带你,那邓宇凡呢?”
“他也去啊。”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我很少出去旅游,这次就当做旅游吧。苑婉自我安慰,看了看手里的车票,目的地,苏州。
凌苑婉很少梦到姐姐。
在火车上的卧铺太硬了,硌的她失眠,迷迷糊糊地就杵在半梦本醒之间。时间染白了记忆,在光影中重现。
那年凌苑婉才六岁,朦朦胧胧懂事而已,看见一个女人把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姐姐领在爸爸面前,女人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离开了。凌苑婉躲在爸爸身后,望着那个小女孩,她文文静静地站着,低着头。
爸爸说,“不要怕,我是你爸爸。”
爸爸说什么?这个小女孩是我的姐姐?凌苑婉小心翼翼地望着女孩。
她说她叫婉莹。
爸爸说,“你要跟我姓,姓凌,以后得叫凌婉莹。”
她点点头。
苑婉这才看清她的脸,和自己一样的容颜,只是多了一份静娴。她从来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孪生的姐姐,她也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孪生的妹妹。
“轰轰轰轰轰轰……”她温柔地拿着吹风机在帮我吹头发,吹着吹着,苑婉就醒了。
耳朵边是火车的声音,枕头下一片濡湿。她就是这样来到我的生活,没有问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爸爸,她也没有问我,我的妈妈和她的妈妈是不是同一个人。
爸爸在我十六岁那年把姐姐送去了伦敦,而我去了上海。
窗外的树木飞一般的后退,日落已经来临。
下车的时候已是次日凌晨,晨曦微露。
头有些昏沉,深吸一口气。
我,终于又回到这个城市,不增不减的记忆。
提着行李箱走进一间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坐到临窗的位置。这个时候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弥漫着清晨慵懒的味道。侍者见我走进,连忙帮我提东西,“谢谢,谢谢。”苑婉连忙感谢。
“小姐,你要喝什么?”侍者放好东西礼貌的询问。
“来一杯热饮,呵呵,有点冷。”苑婉傻笑。
坐了一会了,体温渐渐回暖,屋里的空调开的很暖,很舒服。不过有点呼呼欲睡,窗外,阳光就洒进来。电话在这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喂,李叔叔?”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他怎么想着和我打电话?
“哦,小凌啊,回来了?”他懒懒地问。
苑婉四周望了望,没看见他,“李叔叔,你怎么知道?”
“哈哈,小凌,别忘了,苏州可是我的地盘啊。”说罢,他爽朗地笑出声。
是啊,李叔叔是苏州的地头蛇,爸爸是苏州地头蛇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