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嗓音低落,“我以为,我爸……我爸……”
以为他还拥有着正常的神智。
后半句话终究吞没在了江梅哽咽里。
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蠢到去信一个疯子!
苏千影只觉荒唐,荒唐得她想笑。
所以前世,江梅搞得那么轰轰烈烈的保健品事业,竟然……竟然只是一个疯子的癔病!
江临海听到江梅的话,拼命挣扎。
“你才不是我女儿!你不是!我女儿可乖!可听话!”
他双眼通红,狰狞的脸孔看起来有些可怖,神经质地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偏偏绳索捆得死死地,他挣脱不得,只能疯狂地原地挣扎,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垂老猛兽。
可笑又可怜。
江梅沉默地瑟缩抱成一团,看着自己发疯的父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自嘲地弯起唇角。
“我质疑了他,就不是他听话的女儿了。”
女人的泪水终于流了满脸,无声掉落。
见苏千影了解完整个事情的经过,那个干瘦的男人迫不及待地疯狂大喊,“你听到了吧!和我没关系!真的和我没关系!”
“求求你,放我走吧!”
苏千影轻手轻脚地把苏母扶到沙发边上坐下。
苏母靠在沙发边上,和江梅的目光对视。
两个曾经交好的姐妹花,在这样的场景下,那脆弱的友谊显得格外荒诞。
苏千影重新走向两个疯狂嚎叫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