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的表情落入南伤眼中，他轻舒一口气，心想一番口舌总算没白费，就算是让他们稍微慌乱一些，也是好的。

已持刀剑在手的四人，没有托大，交换过眼神之后，全都点点头，一起向南伤围攻过去。

迎着刀光剑影，南伤不退反进，手指微微用力，剑已拔出。只见寒星点点，剑光洒落长街，南伤一剑竟同时攻向四人。

四人不敢大意，手中刀剑舞动，分别迎了上去。

只是，剑招有虚实，有三人难免会落空。就在他们稍有愣神时，另一人和南伤硬拼一招，身子已飞出去，不知死活。

三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南伤，只见他嘴角渗血，脸色苍白，显然也受伤不轻。

三人稍稍放下心来，却又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少年的果决，拼着受伤也要折损己方一人，虽看似惨烈，却是最好的办法。

任由四人围攻下去，早晚会剑力不支，束手待毙。

拼一拼，反倒是个机会。

没给他们时间多想，南伤手腕一抖，又是一剑攻来。

看着相似的一剑，三人也发了狠，不论他是虚还是实，都不管不顾，手中刀剑朝南伤身上落下，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南伤邹了邹眉，剑势未变，只是身子一拧，堪堪避过了两剑，手中的剑迎向另一把刀。

刀剑相交，又飞出一人。

南伤也借力后退，力道虽卸下，胸中却有一口气难平，激荡之下，南伤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伤更重了。

还剩下的两人，有些惊惧的看着南伤，以两人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南伤此时有些狼狈，看似很虚弱，而且在借机恢复剑力。

只是两人有些犹豫，上还是不上？如果上，两人中至少还要赔上一条性命，才有可能杀了他。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怯意，眼珠转了转，两人萌生了退意。

刚想要迈步离开，却听得一声咳嗽传来，两人又把目光转向南伤，只见他又吐了口血，身子有些摇晃，用手中的剑撑着地，才勉强站稳。

已经死了两人，实在是不甘心啊，见到南伤此时的样子，两人又生出一些胆气，心中的那股狠劲被激发出来。

“上吧。”

咬了咬牙，两人统一了意见，慢慢向南伤逼近。

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两人举起手中的剑，正要砍落。

突然见南伤抬起头来，竟然冲两人笑了笑。

“糟了，上当了。”

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无血色。

两人均无心再战，想要拔腿就跑，可惜已来不及。

只见剑光暴涨，在漆黑的夜色中，宛如明月，照亮了兰桂街，照亮了南伤的脸。

“这张脸很好看啊，笑容更是让人舒心。”

这是两人最后的念头，那张笑脸是他们看到的最后画面。

有遗憾吗？或许吧。这就是他们的人生，既然走上这条路，结局已经注定了吧？

就算下场再凄惨，那也怨不得别人，路都是自己选的，方向也是自己把控的。

人生有太多次选择，也有太多次转弯，向左走？向右走？还是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