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卷起裤筒,伸手就去抓那些鱼虾,其中一条两指粗的小青鱼非常狡猾,我的手刚碰到它的身体,它就急忙一个转弯转向我的小腿,被小青鱼一撞,我顿时重心不稳,噗通一下栽入潭中。
我怕湖水呛入口鼻之内,便赶忙扑腾着双手想站起来,刚打了几个水花,我的双手也彷如注了铅,直直地往下沉,再也动弹不了了。
我心说完了,这下小命难保了,此刻我多希望老大就出现在我身边,他一探手就能够把我给拎起来。我又想张口喊,可是在水下根本就没法出声。忽然间我觉得手背一痒,好似有很多小鱼在上面游走,并且时不时地把我的肉往下撕,奇怪的是感觉不到疼痛。我生怕手被这些小鱼撕地只剩下骨头,就想扭头看个究竟。刚一动脖子,我的后颈突然凉嗖嗖的,有无数的小鱼在上面蹭来蹭去……我再也忍不住了,这要是被咬下去了,我脑袋就得搬家。
“啊!”我大叫一声,反手就往后一抓,想把后劲上面的鱼给抓下去,别让它们咬开了我的脖子。可是我抓住的并不是滑溜的鱼,而是一只湿漉漉的小手。
“小哥哥,你醒啦?”是妞妞的声音,“你轻点,快抓痛我的手手了。”
我定睛一看,还真的是妞妞,她双手抱住一瓶开口的矿泉水,前面的衣服都洒湿不少。她笑着说:“我转过头去,我再帮你弄点水,刚才你都昏过去了,我跟我爸爸都很担心呢!”
我依照她的话再次脸朝着趴着,她双手抱住水瓶往我后劲上倒水,然后用手涂匀,丝丝凉意,麻麻痒痒的非常舒畅。原来刚才我倒在湖中被鱼咬是一个幻觉,难怪我没有被淹死,浸入水中也没有窒息的感觉。我简单地回想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我记得我是被一群独猎蝽叮地混过去的,那些独猎蝽专门咬的我后颈,让我防不胜防。我最严重的伤还是左手背,我立马拿过来看一下,发现上面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一开始腐烂开的伤口都长出了粉嫩的新肉。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妞妞最后帮我擦拭了一下,趴在我耳边对我说。
妞妞依然是那番俊模样,已经完全从惊吓中缓了过来,妞妞既然没事,独眼镖肯定也逃出来了,我问她:“你爸爸跟胖哥哥他们呢?”
妞妞说:“爸爸让我来给你的伤口涂水,他去帮助其他人了,你看,他在那边。”顺着妞妞的手,我看到独眼镖正忙着给老二的脸上涂水,独眼镖手里也拿着一瓶矿泉水,但用起来比妞妞小气多了,一点一滴地往老二脸上抹,生怕浪费一点点,仿佛不是在抹水,而是在镀铂金。蓝天蹲在大金环身边不住地安慰着,看样子蓝天已经没事了,独眼镖正在给老二“上药”,还没有轮到大金环。难道这些水不是普通的水?对了,要是一般的矿泉水,怎么能够这么快治愈独猎蝽所咬下的伤啊?这些水往伤口上一摸,就好像有一只神手,把伤口里面的死肉拿出,接着用好肉往上一补,比鞋匠补鞋都麻利。
我接过妞妞手中的那瓶水,现在只剩下一遮住瓶底的一点点了,在瓶身上面附着着很多水珠,用手一摸,跟水没有什么两样。我实在是看不出它跟我们平常喝的水有什么区别,但区别一定是有的,有水听说过用矿泉水能够治伤口的?导致发炎还差不多。
我又问:“妞妞,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种解药的?”妞妞小声地说:“大墓探哥哥给我的,有一瓶给了爸爸,小哥哥,你看那个人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哎呀,我怕!”妞妞一把抱住我的腿,扭头藏在了我身后。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跟随陆开虎的年轻人阿利,他们依然鬼哭狼嚎地在地面上翻滚着,阿利满脸是血,额头上破开一个巨大的淤血洞,手背也溃烂不成形了,显得极为悲惨。他在喘息之余看到了我的变化,于是就盯住了我手中的那个瓶子。
他蹒跚地走近我,吃力地张口说道:“兄弟,把你那剩余的解药给我吧,我快受不了了,给我一刀也行。”
我这个人心软,一看到他这副模样,手中剩余的这些水不知道能不能治愈他,至少也要帮他减轻一下痛苦。我刚想递过去,妞妞就在我后背咬了一口,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妞妞尖声道:“不许给这个坏蛋,他还打了我爸爸!”
阿利吼道:“小女仔少废话,我后悔刚才没把你给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