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烧棺上
金棺突然间打开,让我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我一直特别好奇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害怕的是,不知道这个棺材里面伤人的怪物。在这个地方随便一个活物都有致命的威胁比如尸鳖、绿头蚂蚁、山魈……万一这里头有其中的一种,就足以把棺材外面瞪着眼睛好奇的我杀死。
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就地躲开还是探身进一步看个究竟,金棺里面的隔间背光,看不真切。过了几分钟,我看见一只人手臂粗细的出触手慢慢地探出棺材,千足虫般摆动着躯体朝我扭了过来。
我见过这只触手的颜色,墨绿的肉色加上一个个红色的光晕圈附着在肉手上面,恍若一条游动的大菜花蛇。这种触手跟地鬼身上缠绕的小触手一模一样,红圈触手径直地朝我奔了过来,等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它已经缠住了我的脖子。
触手的肌肉极为发达,发力时候一张一弛的,把它勒住的东西越捆越紧,我大叫一身努力把脖子撑粗一点,而后十指插入触手绕圈的缝隙间,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掰。
受到阻力的触手更加卖命地收缩着,一副不把我勒死不罢休的架势。我突然间明白这回一松手就可能会死,所以死也不把手松开。
过度用力令我的手臂双双颤抖起来,但我依然没有泄劲,我想努力呼救,却只能够在喉咙里发出呼哧哧的嘶哑声。最要命的还是触手除了勒我以外,还不断地把我往棺材里拖。触手的臂身一拱一放,就能够把我跟金棺之间的距离缩短一些。
我拼命地扑腾双脚,想要勾到什么东西来抗衡一下这股力量。
我挣扎了一会儿,感觉头顶就要碰到金棺的时候,我的脚脖子被一个人抓住了,我听见这个人喊道“阿妹,快点去把触手给挑了,我在这稳住小哥。”说话的人正是大金环,他张开蒲叶般的大手抄住我的双脚,嘿呀呀几声怪叫就把我往回拉。顿时我就觉得我脖子上的触手紧了一倍,直勒的两眼冒金星,差点没昏死过去。
蓝天的皮鞭也一招快似一招地抽在我的发尖上,她想把触手打开,可惜触手不是蛇,打疼了就溜。触手拧的很,越打越来劲。
大金环兄妹非但没有把我从触手的“魔爪”中解脱出来,反而越弄越糟。触手收缩的有如铁箍,跟我算是较上劲了,非得把我的脖子给勒断不可。
我的大脑被勒的严重缺氧,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我心想你们怎么还不快点把我救下来?再过个几分钟,等我的大脑出现缺氧性坏死的时候,就算把我救出来都没用了,还不如让我死个痛快。可要真的死的我又不甘心,我都跟刘戎打过赌,说要在他的葬礼上给他念追悼词,我总不能食言吧!如论如何也要再坚持住,我相信老大刘戎他们不会把我抛下的。
恍惚间一个巨大的身影朝我扑了过来,我知道是刘戎来了,他具体说了什么我已经没办法辨认,只觉得我头顶一阵闷响,我的颈脖处就一阵松弛,一股久违的新鲜空气直钻我的肺腑,我舒服的啊了一声,意识也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还不能够说话。
刘戎把缠绕在我颈脖处的触手扯下,双手搭着我的肩膀用力地摇着:“三泉,三泉!你有没有死?没死就吱一声。”
本来我想闭目好好养养神,被刘戎这样一晃,脑袋仿佛要被炸开,难受极了。我咬咬牙,喘了好久才嘣出声:“别,别摇了,触手没有把我勒死,你还想把我弄死啊”
刘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见我“活过来”后咧嘴一笑,把脸上的血迹跟汗水胡乱地擦了一下,倒在一边大口喘气。他被黑人吉力揍的不轻,大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冲刷出来的两条“血沟”还留在上嘴唇上,被他擦的往两边一撇,活像一只上彩的大花猫。
如此滑稽的样貌令我认不住发笑,但我更多的还是心疼刘戎,这个人虽说皮糙肉厚,可也毕竟是肉做的,伤成这样肯定也相当难受,他根本就不懂得爱惜自己,每次都弄得遍体鳞伤。因此我对正在给我擦拭脖子处勒痕的蓝天说:“你去给刘刘戎检查一下,先帮他看看,我不碍事。”蓝天点点头,就起身朝着刘戎走去。
不知道蓝天在我的脖子上涂了什么东西,凉飕飕的有些滑润,很快我脖子上那火辣辣的刺痛就消散了大半。再加上我年轻,身体恢复的快,在刘戎恢复元气之后,我也站了起来。
我看见谢老大静坐在一处角落里面,他双手支着下巴,这是他思考的标志,我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打扰他。陆开虎跟老王头也不见了,肯定是黑人吉力不敌老大跟刘戎,他一退败,陆开虎也就呆不住了,找到一方又躲了起来,这个老乌龟。我朝着刘戎走了过去,对他大赞道:“古有赵子龙猛闯百万曹兵折回救小主,今有刘刘戎击退黑人吉力返身救三泉。了不起!”刘戎哈哈一乐:“行啊三泉,掉书袋的水平有长进,这句话我爱听。”说着刘戎冲着大金环说:“大老粗你听见没有,我跟那个赵子龙一样厉害!”
大金环看不太惯刘戎吹嘘,他抱拳调侃道:“我看赵云也没有刘哥厉害,能跟刘哥并驾齐驱的,我看最起码也得天蓬元帅这类级别的人物才行。”果然刘戎听后把脸一拉,喊着:你他奶奶的才是猪八戒。就要往上冲,被蓝天挡住了。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刘戎跟大金环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每次说话都得磕绊几下才行,不过有蓝天在他们当中调节,我也不去费心。我再次留意刚才那个自动打开的金棺,不知何时它又合上了。在金棺闭合处有一块被砸的掉色,露出原本的青铜色。一个七零八碎的石块斜散在地面上。还有一只被砸断的触手蜷缩在石块边,大部分已经化成了墨绿色的液汁。虽然我没有看到刚才的情形,但我也能够猜出八成:刘戎在关键时候用石块把勒住我的触手给砸裂了,这才把我给救下来。我用手抠了一下金棺掉色的部分,好家伙,原来外面的这层金是镀上去的,我就说这么一大个的金棺,怎么都不太令人相信呢。